南宮羨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卻讓人無法忽視。
誰人能想到,在外人麵前永遠超凡脫俗的神醫南宮羨,竟然還這樣豐富的神情。
倘若旁人看見,當真要稀奇半響。
隻是此時站在南宮羨麵前的是連決,麵對南宮羨的不尋常,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隻見他那蹙起的俊眉慢慢鬆開,踱步到桌案後,坐下來。對著南宮羨輕微抬手,麵色雖不佳,聲音卻還算溫和。
“坐。”
南宮羨那澄澈溫朗的眸色,漸漸轉深。嘴角微微牽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也不客氣,徑直坐在連決的對麵。
一派普普通通的動作,被他做起來,卻是自帶縹緲仙氣。
連決眼底忍不住升起一抹讚賞,但話語依舊冷冰冰,直截了當的道。
“你何時走?”
聽見此話,南宮羨倒也不生氣,目光沉靜淡然,又帶著淡淡的疏離。嗓音如冰泉般,澄澈又朗潤。
“您在害怕什麼?”
連決麵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看著這年輕又優秀的青年,不由一陣啼笑皆非,聲音低沉有力。
“你覺得如何就如何罷。”
南宮羨也沒想在連決身上,聽見什麼中聽的話,嘴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就姑且認為您害怕。”隻是下一刻,聲音陡然轉厲,冷若冰霜。
“所以,您是害怕我帶走連璧?”
周身漸漸散開一陣寒冰,室內空氣靜滯又冰寒,壓的人喘不過來氣。而坐在椅子上的連決嘴邊卻是浮起一抹睥睨天下的笑。
“就憑你。”
聲音極淡,聽不出任何針鋒相對的味道。可一切都強勢有力,一時間,竟震的南宮羨胸口微麻。
這時候,南宮羨就算對連決沒有半分好感,也不得不承認這連決確實是個人物。否則也不會掀那場腥風血雨。
隻是一想起連決的所作所為,南宮羨眼底便浮過一絲譏笑。看著對麵,目光冷冷淡淡,聲音更時如平常般淡然。
“那如果是她母親呢?”
……
連決腰杆頓時挺直,那俊朗的臉上滿布寒冰。眉眼冷峻,目光懾人冷厲的刺向南宮羨。
而此時,南宮羨嘴邊也浮起一抹玩味。
誰知,這時連決卻慢慢變得冷靜下來,低沉的聲音清清楚楚,擲地有聲。
“阿璧沒有母親。”
轟——
南宮羨目光一怔,不可置信的望著麵無表情的連決。漸漸地,嘴邊竟劃開一抹譏笑。眉目中竟多一抹心疼與憎惡。
望著冷血無情的連決許久,南宮羨眼中一熱,嘴邊的笑容也跟著劃開。
“您這是想讓我幫您轉達嗎?”南宮羨站起身,眉目間竟然冷清疏離,眸中的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很可惜,她再也聽不到。”
話畢,南宮羨便拂袖,就要閃身離開。
咣當——
連決猛地站起身,瞳孔微縮,那張冰霜般的臉終於破碎,聲音威厲冰寒。
“你這是何意!”
南宮羨那清冷眉宇間,閃過一絲輕諷。那好看的眉形,微微一挑,眸中也染上笑意。
“字麵意思。”
南宮羨一聲冷哼,不去理會大驚失色的連決,瀟灑離去。
雖然連決那模樣,很是解氣。可想想,他的所作所為,他的冷血無情,南宮羨就沒有留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