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三百多個被活埋的初生嬰兒便知道自己的因果到了。因而不再多說了,隻是問道:“你對予兒有沒有過真心?”
予兒!鳳陽恨心中的痛恨代替了身體上的疼痛。恨恨道:“你已是將死之人又何須再知道?”說著舉起了右掌,片刻後又放下。
百裏違爬到崖邊,緊緊盯著皇宮的方向,然後空曠的山野響起他悲痛的喊聲:“賜兒、予兒,父皇當年種下的惡因,如今已嚐到了惡果!隻是萬萬沒料到報應在了你兄妹二人身上!父皇悔不當初啊!孩子們,父皇來陪你們了......”一具高大的身體直向崖下墜去。
鳳陽恨坐在崖邊,手中緊緊拽住麵具。仇人死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腦海裏全是那絕美的容顏。
南疆,景色宜人的花園裏,一個身穿白衣裙,長發用絲巾隨意係著的女子,雙眼如初生的嬰兒般清澈透明。臉上是溫和的笑容。她穿梭在花叢中,時而嗅嗅花香時而小心翼翼的扶起倒下的花枝。
不遠處白邪坐在軟椅裏,目光慈愛的看著她。
娜諾靜立在他身後,同時看他的眼神有些炙熱。過了片刻後忍不住問道:“主人,鳳陽恨用藥物使小姐失去了記憶。如今她把以前的事都忘記了。這樣的她好可憐!”
白邪難得的和顏悅色,“以前的事都是充滿血腥甚至是傷心。如今她腦海裏一片空白單純得猶如孩童。這樣才是她一生最好的結局!從今以後她的記憶就從南疆開始。傳話下去,若是有人在她麵前提起一個字本尊定殺不饒!她今後就是這寨子的少主人。你們對她就要像對本尊一樣!”
娜諾目光轉向花叢中,心裏道:“小姐,我真羨慕你!也很想像你那般什麼也不記得了才好!也許那樣就能得到主人的疼愛與嗬護!”
“蝴蝶穿著花花衣……”花叢中響起悅耳的小曲聲。
梁鬱騎著馬獨自行在去南疆的途中。腦海裏全是斐鶯的容顏。斐鶯,當我第一眼看見你時便對你生了情根。可由於我的無知而害你失去了清白。從今以後我會好好補償於你......
幽穀的景致依舊卻少了哪曼妙的舞姿與清脆悅耳的笑聲。
沈逸君背著包袱站在竹屋前看著遠處,清瘦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傷痛,“予兒,你曾說過我的醫術高明不該湮沒在這人煙罕至的地方。如今我要離開了。我要用我的醫術救治天下的百姓!予兒,我一定會聽你的話好好活著......予兒,無論我身在何處,每年的今日必定會回來看你!待到我大限之日也必定會陪在你身邊!無論是去碧落還是黃泉都要令你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