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百裏予完全沉迷在那迷人的笑容與鳳陽恨健壯的身體裏。總是控製不住心身在夜晚去了林澗花語。每次歡好後不再像以往哪般問諸多的問題。明白得到的答案一定是令人傷心難過的。也不看鳳陽恨的臉。害怕看見的是嘲笑與厭惡。她已經開始討厭自己了。明明不被喜歡甚至於討厭,可還是控製不住身心要與他在一起。有時胡思亂想他在歡好的時候一定把我當成了青樓女子!低低歎口氣後望著帳頂出神直到睜不開眼睛沉沉睡去。
接著鳳陽恨坐了起來。每次歡好後在百裏予睡著後就會做同一件事。先是點了她的暈穴,然後再用功力逼出她體內的汙穢之物。他不要任何一個女人為他生兒育女。仇人的女兒就更沒有資格了。而這次手掌蓄著功力放在百裏予的小腹上時莫名其妙的有一點猶豫了。心裏竟有一點點的希望她為自己生一個可愛的孩子!手掌遲遲沒有在小腹上移動,心裏也是矛盾極了。身旁有個可愛美麗的女兒是多麼幸福的事!不能!仇人的女兒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為我鳳陽恨生兒育女!可是有一個可愛的女兒真的很好啊!不能!不能……
就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門重重的響了,伴隨著無麟急切的叫喊聲,“少主,紫月姑娘早產了。沈公子說是難產。紫月姑娘想見您。”
早產!難產!自從紫月有了身孕後他隻見過她兩次。而這次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了。這次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麵了。
沈逸君滿臉焦急的隔著簾子教藍碧與三個姑娘為紫月接生。而裏屋的藍碧早已是滿頭大汗。她這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次接生。看著紫月大汗淋漓疼痛難忍的叫喊著而害怕的雙手直抖。她從不曾想過女人生孩子竟是這麼的艱難與痛苦。
紫月幾乎要陷入昏迷了。迷亂中抓住藍碧的手用盡力氣道:“藍碧姑娘,我想見公子一麵!還有請沈公子為我接生。一定要讓孩子平安生下來!一定要!”
藍碧嚇哭了。哽咽道:“無麟已經去請少主了。紫月姑娘,你要堅持住啊!少主就快到了。堅持住啊……”
“血!血!好多的血啊!”一個姑娘忽然叫了起來。手中的銅盆也掉在了地上。
外間的沈逸君再也不顧男女有別衝了進去。約莫半柱香後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同時也伴隨著藍碧與三個姑娘的哭泣聲以及沈逸君的歎息聲。
櫻穀又添了一處墳塋。整個墓碑上隻有“紫月之墓”四個字。連是何人所立都未曾刻有。
天微亮鳳陽恨就來到了這裏。一個深愛著他甚至連他的隻字片語的關心都沒得到過的女人躺在了冰冷的泥土裏,這讓他心裏有了很重的負疚感。
他摸著墓碑上麵的字道:“紫月,你真傻!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付出了生命值得麼?”
“值得!”百裏予抱著嬰兒與沈逸君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她走到鳳陽恨麵前掀開遮住嬰兒臉上的麵紗道:“紫月姐姐在天堂一定很開心!因為她的生命有了延續。她不在了卻又有一個身體裏流著她血液的人陪伴著你。給孩子起個名字吧。她出生五天了卻連個名字都沒有。即使你不愛紫月姐姐,可孩子終究還是你的骨肉。抱抱她!紫月姐姐看見了會很開心的。”
鳳陽恨雙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去。看著孩子臉上許多的絨毛心裏很不舒服。心想我鳳陽恨的孩子怎麼會長得如此難看!
沈逸君看出了他的心思,接過孩子慈愛地道:“初生嬰兒都是如此。你沒仔細瞧過她。其實她的五官還是很好看的。將來啊一定是個大美人。”
他想起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此時見到沈逸君的表情更覺得他才像是孩子的父親便道:“我曾說過孩子若是生了下來就送給你。她是你接生的。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如今你對她的疼愛超過我這個、親生爹爹。她屬於你的了。你給她取名字就好了。”
沈逸君與百裏予都生氣了,同時道:“鳳陽恨,你是人不是?親生骨肉怎可當成物件說送人就送人的?”
還真有默契!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鳳陽恨心裏不舒服了。但想到在一個逝者墓前發怒很不好。隻得道:“她是紫月冒著失去生命生下來的孩子,那就叫懷月吧。”
百裏予滿意地笑道:“懷月!嗯。真是名符其實。鳳陽懷月。好聽。”
鳳陽恨白了她一眼冷笑道:“我有說過她叫鳳陽懷月的麼?你們倆聽好了。誰喜歡她就冠上你們自個的姓。總之我不希望聽見你們倆或是其他人叫她‘鳳陽懷月’尤其是你們倆。否則別怪本少主翻臉不認人。”說完向穀的深處走去。
百裏予衝著他的背影齜牙咧嘴後故意大聲叫道:“鳳陽懷月。鳳陽懷月……”
沈逸君趕緊捂住她的嘴勸道:“予兒,快別叫了。謹防激怒了他。以前他是說過要把孩子送給我的。我還認為他是說笑。未曾想到他竟是真的要這麼做。如今連姓氏都不願意給孩子。他的心可真是冷酷到了極點!不過慢慢來。他原本就不愛紫月。一時間也難以接受孩子。有時見他對下屬也不是那麼冷酷。所以他的心……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給他些時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