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過去多久,隨著槍聲、爆炸聲慢慢消失,一次戰鬥就這麼結束了。四周也變得寂靜了,明明還在白天卻眼前漆黑而無聲讓我感到濃濃的違和感。
打開車門的人看到我之後,先是歎了口氣,聽聲音便知道是老趙,我的上代組長。
寧澤偉初中畢業之後,自己也嚐試看過高中的書本,但是最終隻挑了一些感興趣的讀一讀,就沒有奔頭了。沒有父母,也沒什麼親人,生活對他來說就是看著地球一年年圍著太陽轉,有錢就去花,沒錢就去掙,但有一點,不做有害身體的事。
或許他知道自己沒那麼大財力去接觸,亦或是真的不想碰觸到這類東西。總之,即使人生沒什麼目標,也不會去損害自己的身體,因為即使現在沒有目標,以後也可能出現那麼一個目標要自己拚盡全力,如果自己因為身體原因而達不到目標將會是非常大的缺憾。
但是這種生活依舊是僅僅有一絲清醒的渾渾噩噩,最終,這種迷茫也驅逐了寧澤偉的一絲清醒,他最後還是喪失了活下去的動力。並非是受到了什麼打擊,或是麵臨著什麼壓力而承受不住才想著輕生。隻是單純的喪失了動力,就像一輛行駛中的交通工具喪失了能源而停下一樣理所當然,隻是,這輛車還因為慣性向前移動著。
他最終選擇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是打架,不是普通小混混的街頭鬥毆,而是一般人見不到的比賽,贏了可以獲得一些他並不在意的東西,而輸了很有可能還沒下場就停止呼吸,雖然也有瀕死贏得比賽的例子,但那畢竟是少數,而隻要能有這種稍微刺激點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也不在乎那麼多了。
可是,因為抱著求死的心態來這種場合,便不在乎對手有什麼能力,隻要能痛快地打一場,贏了算他倒黴,輸了倒也達成了目標,導致他雖然每次都會受嚴重的傷,但被他打敗的對手往往傷的更嚴重。而通過這種方式慢慢也練就了很強的搏鬥本領,雖然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最後,他也算是在某一個看不見的圈子裏麵有點小名氣的人物了,雖然這也不是他本來意圖。而無法痛快地參與‘終結格鬥’時,他還是很爽快的花錢讓自己快點恢複。他更希望自己能充滿熱情的在自己定下的最後一個目標上奮鬥而終,不是純粹求死那麼無趣。也是這個原因,在他每次結束一次搏鬥後,他身邊的人會聽到他低聲說“不是這個……”。大家都以為他是表達他的輕蔑,認為無人可以打敗他,便送他“惡獅”的稱呼,當然,其實世界上應該有很多個“惡獅”,每一群人都擁有著一個“惡獅”或者什麼別的相同含義的稱呼。而這個圈子的惡獅,其實隻是想找個能停下他前進的腳步的人。
這天,一個身材上相比“惡獅”眾多手下敗將都算不上強壯的人剛到了場地便點名要挑戰“惡獅”。這裏沒有什麼沒名氣不能挑戰有名氣的規矩,也沒有誰打敗“惡獅”誰就是“惡獅”的條文。既然挑戰了,而他又已經養好了身體,自然可以痛快地打一場。
打了一分鍾,他知道這個新人是個厲害的對手,比自己之前遇到的都厲害的多,或許他可以終結自己。兩分半之後,他倒在地上,隻是被打得起不來,沒什麼致命傷,而新人下台以後,走路姿態甚至和上台前完全一樣,新人並不年輕,臨走前在“惡獅”耳邊說了一句“一周後再來”就走了。雖然被打敗了,但是“惡獅”依舊是“惡獅”,不要小看這裏的人編一個稱號的能力。新人拿了獎勵,打倒了“惡獅”,但是大家都覺得不對勁,因為新人隻挑“惡獅”去打,每次都不會打的特別嚴重,連“惡獅”本人都感覺受到了玩弄。
終於有一次,“惡獅”在不算是新人的新人手裏撐下了10分鍾,這次新人沒有再揍倒他,而是主動認輸,並在離場前偷偷告訴了他一個地址。在這裏,如果大家都看得出來有優勢而主動認輸是沒什麼問題的。
他覺得或許以後不會再被叫做“惡獅”了,結束後便靜坐了很久,最終決定去看看那裏是否會重新讓自己枯竭的能源充盈起來。
那個地址是一個離他很遠的地方,他也不在意,慢慢的找過去,反正最後一次勝利所得到的獎勵完全夠路費。可是直到走到大門口才發現,這是一家物流企業。他沒什麼好怕的,依舊淡定的走進去,保安隻是坐在保安室看了他一眼,並沒攔下他。
淡定的走進大廳,坐電梯到了三樓,也在被告知的房間見到了“新人”。而通過自我介紹,他知道“新人”姓趙,在這家物流企業擔任部門經理。
“那麼,老趙”。他問,“你用拳頭打敗我無數次,最後把我叫來這種地方,是要做什麼?”
“我當然不會那麼無聊,讓你來這裏做專業工作就是擀麵杖吹火。”老趙停頓了一下,“但是先來說說,你有什麼目標呢?”
“我的目標?遇見你之前想痛快的在打架中結束自己。”寧澤偉搖了搖頭。“除了這個,沒目標了。”特別坦然的迷茫。
“打死過人嗎?”老趙又問。
“或許吧,沒太在意過,不過那種場合,你懂的……我覺得你比我懂。”
“怪不得叫惡獅。我這有個機會,讓你有機會在更刺激的戰鬥中結束,有興趣嗎?”老趙微笑著問寧澤偉。
“幹嘛的?”很直白。
“殺手。”說完後,老趙緊緊盯著寧澤偉雙眼,不過沒看到什麼波動。
“我以為咱們這種地方沒有。”寧澤偉搖了搖頭。
“這就是你不了解情況,這種組織全球有很多。”老趙笑了起來,“怎麼樣,想不想加入?”
“加入都需要什麼?”
“你目前掌握的我都考核過了,不行的我們會負責培養你。”
“那我加入。不過我有自己的目標。”
於是,從加入後第二天開始。寧澤偉開始了係統的學習需要的知識和技能。在這家物流企業他要有處理一些工作的能力,在任務中他需要學的更多,偵查,偽裝,槍械……各種知識源源不斷的彙入他的腦子。
在最後一次即將畢業的實習中,老趙作為他的組長,與他在酒吧喝酒。老趙問他,“你就沒什麼長遠點的目標?”寧澤偉看著桌麵,淡定的說,“沒有,有這麼個目標就夠了。另外,惡獅那個稱號其實不好聽,我本來也打算什麼時候去掉這個稱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