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由·平等(3 / 3)

學者即是指那些對今天傳播於全世界的,為數不多的思潮作出了最偉大的貢獻的人們。他們都是一些孤軍奮戰的作家,一些幽居於書房的真正學人。他們既不在大學的階梯教室中與人辯論,也不在學會中發表任何似是而非的見解。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受到過迫害。我們人類之所以不幸,就在於,那些依戀於陳轍老路的人總是打擊那些為世界指出新的大道的人們。

孟德斯鴻說,西徐亞人蒙蔽他們奴隸的眼睛,以便在他們打黃油的時候能較少地分心。這樣,就可起到監督的作用,盡管那裏統治著人們的怪物是個瞎子。在英國,在200多年裏,人民一直都有兩隻眼睛;法國人則隻大睜著一隻眼睛;而有時,一些握有權力的人卻要人民連一隻眼睛也不要睜開。

一些握有權力的窮人,比如像意大利喜劇《巴婁阿德醫生》裏的那些人,他們不想要任何人為其服務,隻想要傻瓜哈利昆那樣的人。他們惟恐自己的仆從過於精明。

譜寫一些頌歌以禮讚休伯巴斯·菲得斯老爺,再寫一些情歌給他的情婦;奉獻一本地理書給他的看門人;這樣,你就會受到人們很好的對待;如果讓人類擺脫偏見,你便會招致毀滅。

《學者》

笛卡爾被迫離開他的祖國,伽桑狄受到誹謗,阿諾爾德在放逐中度過自己的殘年。所有被看做是預言家的哲學家都是猶太人。

有誰會相信,在18世紀一個哲學家受到世俗官員的拖累,還會在辯論中被官員認作邪惡。而這一切,僅隻是因為哲學家曾說過,人沒有雙手就不能做事。我並不絕望,因為當一個人說沒有腦袋人就不能思想時,雖然他馬上便被無禮地判罰苦役,但一些年輕的大學畢業生對他說,“靈魂僅隻是精神,而腦袋才是物質;上帝隻能束縛靈魂和頭腦,因此我們並不認為你是邪惡。”

學者的最大災禍也許並不是同行的嫉妒,或在陰謀中受害,以及被有權勢者所藐視,而是被愚蠢的人審判。

《學者》

自由僅僅是,也隻能是個人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的權利。這就是哲學所教導我們的。但如果有人從神學角度來考慮自由,那麼它是一種如此崇高的事物,以致那些讀神者的眼睛不敢仰視它。

《自由意誌》

在自由的國家有100金幣,比在專製的國家有1000金幣更有價值。

《回憶錄》

如果我能感受到死後複活,或者說能夠第二次來到地球上,我祈求上帝讓我降生在英格蘭那塊自由的土地上。我所景慕的有四件東西,它們都是英國人引為自豪的,即自由、財產所有權、牛頓和洛克。

《與撤·鮑威爾的談話》

有一戶人丁興旺的人家,耕種一塊肥田,鄰近兩小戶人家種的是塊無法耕種的不毛之地:必定是這兩戶窮人服侍那戶富豪,要不然就是兩家窮人把富戶殺死,也就沒有什麼困難了。兩家赤貧戶有一家去給闊人幫工來糊口;另外一家去搶劫富戶被人打敗。為人服役的那一家就是仆人和長工的起源,被人打敗的那一家就是奴隸的起源。

《平等》

在我們災難重重的地球上,人生活在社會上,不會不分成兩個階級:一個是指揮人的富有階級,一個是服侍人的貧苦階級;這兩個階級內部又劃分成上千的階層,而這上千的階層內部又是千差萬別。

《平等》

所有的貧窮人並非都是不幸的人。他們大多數生來就貧窮,不停地工作叫他們不怎麼深深感覺到他們的處境。但是他們一旦察覺到他們這種處境,於是人們便看到了戰爭,就像在羅馬平民黨對元老黨的戰爭一樣,像德國、英國、法國的農民戰爭一樣。所有這類戰爭遲早以奴役人民來結束;因為強者有錢,而在一個國家裏,金錢就主宰一切。我是說在一個國家裏。因為民族與民族之間情形便不同了。善於使用兵器的民族總會征服那些黃金多而勇氣少的民族。

《平等》

人人生來都對於統治、財富、快樂具有一種相當強烈的愛好,對於安逸則更為嗜好;結果人人都想要有金錢和女人,或是他人的女兒,做她們的主子,強迫她們滿足他種種私欲,而且什麼事也不想做,或者頂多做些很舒適的事。您顯然看得出來人們有這類高尚察性就不能彼此平等,就如同兩位宣教士或兩位神學教授彼此不會不嫉妒一樣。

《平等》

一隻狗欠一隻狗什麼,一匹馬欠一匹馬什麼?什麼都不欠,沒有一種動物依賴於它的同類。可是人類接受了叫做理智的神性光芒,結果是什麼?幾乎全世界都有奴隸製。

《論平等》

這個世界看來並非像它應有的樣子,也就是說,如果人類發現在世界各地都可以輕鬆、有保障地生活,有和人類本性相適應的氣候,一個人就不可能去征服另一個人,這是很清楚的。如果這個地球上長滿了有益於健康的水果,如果我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空氣不再導致我們生病和死亡,如果人類隻需要像鹿那樣的住所和床鋪,那麼,成吉思汗和帖木兒除了他們的孩子就不會有其他仆人,他們的孩子將很正直,並幫助他們安度晚年。

《論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