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瞪得溜圓。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沾濕了落在他臉上的塵土,片刻間就讓他灰頭土臉。
如果一個人能毀了天書塔,他是不是也能輕易的毀了阿房宮?
一瞬間,天子覺得四周的煙塵裏殺機四伏。
……
椒房殿,皇後捂著口鼻,在幾個宮女的護衛下,走出大殿,看著東南方向空蕩蕩的天空,驚駭莫名。
……
皇城外,越來越多的人走出家門,看向天書院方向,尋找著天書塔的身影。可惜,他們注定會徒勞無功。天書塔不見了,他們隻能看到高高的皇城,卻看不到那座代表著天書院的天書塔。
十幾位大圓滿的高手站在自己的院落裏,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們中的很多人昨天就注意到了天書塔的元氣擾動,也看到了那道俯衝而下的身影。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寒意。與天書塔相比,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修煉了一生,他們一直覺得自己很強大,可以擔起守護家族的重任,可以影響鹹陽的決策,可以一言而動四方。現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淩空一擊,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有多卑微。
如果那道身影是翱翔九天的蒼鷹,那他們就是在草窩裏刨食的母雞,相去不吝萬裏。
……
殷從周趕到鷹揚將軍府,直奔內院,卻沒有看到殷郊,連子鷹等人也不在。
殷從周問了一下,將軍府裏的人也莫名其妙。小半個時辰前殷郊還在院子裏,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殷從周心裏知道。殷郊剛才的確是在院子裏,不過,他剛剛化作一道流光,擊毀了天書塔。天書塔已經毀了,殷郊應該已經回來了,他現在在哪裏?
難道他還在天書院,要確認無忌的死亡?
殷從周有些不以為然。他覺得在那種情況下,無忌根本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殷郊這麼做,未必太過謹慎了。毀天書塔的手段太過暴烈,不宜久留,殷郊應該盡快離開現場方是上策。
殷從周等了好一會,殷郊依然沒有回來,天醫院弟子白澤卻趕來了。
“殷國師,我家國師不見了,秦川山莊……被人打劫了。”
“什麼?”殷從周一愣,懷疑自己的耳朵被剛才天書塔的倒塌震聾了,沒聽清白澤在說什麼。
“我家國師不見了,秦川山莊被人打劫了,丹房裏的珍貴藥材被人席卷一空。”
白澤臉色惶急,把自己去秦川山莊請秦濟世的經過說了一遍。殷從周沒見到秦濟世,派人去天醫院查看。白澤趕到秦川山莊,卻沒找到秦濟世。不僅秦濟世本人不見了,丹房裏的藥材也不見了。
“那個小姑娘呢?”殷從周大吃一驚,一把揪住白澤的衣領。
“什麼小姑娘?”白澤一頭霧水。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小姑娘?
“不好。”殷從周心頭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秦濟世在這個時候失蹤,天生道體的小紫月也不見了,看起來不是偶然,更像是有人精心謀劃的結果。
會是無忌嗎?
殷從周剛剛洗浄的額頭又沁出了一層層的汗珠。他知道無忌身邊有一個壁虎命的侍從,最擅長潛伏,如果她知道了什麼情況,並報告給了無忌,也不是不可能。
那麼,無忌死了嗎?他會想到殷郊會施展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淩空一擊嗎?
一時間,殷從周想到了很多,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佐證。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預計。他已經無力控製局麵,隻能疲於奔命。
他叫來了李澤和李雲聰。“叔賢,立刻派人去查。雲聰,把謝七他們叫來,到秦川山莊與我彙合。”
“喏!”李澤、李雲聰大聲應諾,匆匆離去。
……
南山,狹窄陡峭的山崖上,無忌化作一隻壁虎,伏在巨石下,探出頭,警惕的巡視著天空,吐了吐長長的舌頭。
湛藍的天空,九個大大小小的黑點正在盤旋。
遠處的山巔上,一個身影負手而立,一動不動。山風穿起他的衣角,如獵獵戰旗。
“他媽的。”無忌恢複人形,低聲罵了一句。“這老東西陰魂不散,這可怎麼辦。”
“想逃嗎?”身後傳來一個又急又脆,尾音上揚,聽起來有點古怪的聲音。“要不要我幫你?”
無忌愣了一下,隨即喜上眉梢,抓起放在一旁的九天落和兩隻箭囊遞了過去,埋怨道:“你怎麼才來,看我被人追得像條狗似的,你很開心麼?”——
(未完待續……)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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