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無忌眨眨眼睛,看看自己的手,沉吟片刻。“那一次是誤會,沒錯,一定是誤會。生死相搏,失手在所難免,在所難免。”
“是啊,很多事情都在所難免。不過,我現在很糾結啊。無忌,你說,我應不應該把這個誤會告訴我妹妹啊。這可是關係到我妹妹的幸福啊。”
“這個……沒必要吧。亦然那麼忙,你不應該用這點小事去煩她。”
“那麼,這件事有多小呢?”嬴敢當嘿嘿一笑。“能值多少顆歸元丹,一百顆,還是兩百顆?”
無忌回頭看了他一眼:“沒那麼嚴重吧,依我看,最多三十。”
“不然,依我看,至少一百。”
兩個一邊討價還價,一邊走進了天書院。大門在他們身後轟然關閉,將驚魂未定的人群關在門外。
……
令狐敏之匆匆的趕到天書院,看著正倚在榻上,談笑風生的無忌和嬴敢當,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們知不知道樗裏秀死了?”
“知道,是被一丈紅一劍拍死的,當場斃命。”嬴敢當一咧嘴,樂了。“當然了,李三也有責任。是他把樗裏十三推過來的。這貨果然夠狠,連最好的兄弟都坑。”
“七皇子也夠冷血。”令狐敏之氣得臉色通紅,毫不客氣的說道:“樗裏也是皇室支脈,樗裏秀死了,樗裏商絕不會輕易罷休。七皇子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嬴敢當驚訝地坐了起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說破了天,也扯不止我啊。樗裏商再蠻不講理,最多也隻能找無忌的麻煩吧。”
無忌叫了起來。“嘿,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推是李三推的,殺是一丈紅殺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們少來啦。”令狐敏之拍著額頭,非常苦惱。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等他聽到消息,從天書塔裏趕出來,樗裏秀已經死了。“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很詭異嗎?”
“確實很詭異。”無忌點點頭。“一丈紅就像一頭蠻牛,被人忽悠了兩句,就跑到天書院鬧事來了。敏之,李三是不是已經回到天策院了?”
令狐敏之眼神微閃。“原來你們已經知道了?”
“這麼說。天策院已經搶先出手,我們不應戰也不行了。”無忌站了起來,按著令狐敏之的肩膀,讓他坐下。“我知道。你一直很羨慕李三,現在,機會來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了。”
嬴敢當嘻笑如常,還是一貫的沒個正經。
“沒錯,無忌和一丈紅都是不過是衝在前麵的戰士。你和李三才是幕後的軍師。誰才是天策院名至實歸的優秀畢業生,我很好奇,無忌也很好奇,令狐敏之,你呢?”
令狐敏之苦笑著搖搖頭。“你們相信我,會聽我的嗎?”
“不一定。”無忌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相信不相信你,首先要看你值不值得我們相信。”
令狐敏之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
無忌回到坐位上,和嬴敢當有一搭沒有一搭的扯著閑話,不時的笑兩聲,神情輕鬆,像個沒事人似的。令狐敏之見了,雙手捂臉,長歎一聲。
“有話就說,別像個怨婦似的唉聲歎氣。”無忌頭也沒回。“要是覺得我們太笨,不足與語,你就回天書塔讀書去吧,早點登堂入室,也許還有機會。”
“七皇子在此,我焉敢如此自大。”令狐敏之放下手,盯著嬴敢當。“看著無忌把事情鬧大,七皇子卻一聲不吭,更沒有一點擔心,想必是陛下已經決定支持天書院了?”
嬴敢當神色不變,笑而不語。
“無忌現在剛摸到門徑,還沒有真正登堂入室,急著開戰,是不是有些倉促了?”令狐敏之平靜下來,侃侃而談。“無忌可以憑計謀戰勝一丈紅,可是大國師麵對蓋無雙,有幾分勝算?”
嬴敢當臉色一僵,有些不太自然。
“蓋無雙是個武人,對他來說,聲譽比個人的生死更重要。如果一定要逼他履行諾言,他很可能會鋌而走險,向大國現師挑戰。我不知道到時候天書院要如何收場,難道要讓無忌去麵對蓋無雙?”
嬴敢當把臉轉了開去,避開了令狐敏之咄咄逼人的目光。
無忌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二人,暗自冷笑。
他雖然不擅長權謀,對帝國的內部權力鬥爭也不太清楚,但是他相信發生在鹹陽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會那麼簡單,勾心鬥角是免不了的,被人利用也是難免的。要麼做棋手,要麼做棋子,二者必選其一。
在令狐敏之的嫌疑完全洗清之前,選擇暫時相信令狐敏之,就是因為與嬴敢當和皇後相比,他更相信令狐敏之一點。
對皇室這種怪物,他實在不能不提高警惕,不能不準備一個備選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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