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自力見了,會心一笑。
無忌搖搖頭,輕笑一聲:“難怪帝國千年,一點進步也沒有。堂堂的國師,連真正的天書都看不懂,卻抱著生拉硬扯的經文自欺欺人。”
“年輕人……”蓋無雙冷笑一聲,逼到無憶麵前。他相貌粗豪,身材魁梧,腰杆筆直,整個人如同一柄巨劍,散發出逼人的氣勢,讓人心生寒意。“無知不是錯,拿無知當有趣,卻一點也不好玩。”
“我同意。”無忌聳聳肩,避開蓋無雙的眼睛。蓋無雙的眼神如利劍,直刺到他心裏去,讓他很不舒服。“把紫府山的天書當廢紙燒掉,的確一點也不好玩。”
蓋無雙很得意自己僅用眼神就逼退了無忌,正想退後,聽了無忌這句話,不由得一驚:“你說什麼?”
無忌眉頭一挑,用鹹陽人看鄉下人的眼光打量著蓋無雙。“你不會連紫府山都沒聽說過吧?”
蓋無雙身為天劍院國師,有大秦帝國第一劍客之名,自然不可能沒聽說過紫府山。他怔了怔。“你是說,紫月森林之南的紫府山?”
“原來你知道啊。”無忌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很欣慰。
蓋無雙的臉色劇變,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形一閃,便到了火爐前,手臂一動,已經被燒得隻剩下一小半的考卷就被他抓在手中,火苗也被一股看不見的氣勢壓住,迅速熄滅。
殷從周見了,眼中的笑容漸漸散去。
大國師微微一笑,放鬆了身體。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蓋無雙、殷從周等人如何善後。她雖然不滿無忌自作主張,沒有和她商量一聲,就將紫府山的天書寫了出來。可是轉念一想,就眼前的局麵來說,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最讓她滿意的是,無忌沉得住氣,居然眼睜睜的看著蓋無雙將這份考卷燒了。他這麼做,等於將一份至寶擺在殷從周等人麵前。然後又慫恿著他們砸了,心理上的打擊比不讓他們看還要強烈。
這是標準的刁民式狡猾。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本來是不太喜歡這類小聰明的。可是現在,她卻覺得很開心。處處熨帖,就像一根小羽毛撓癢癢,無一不撓得恰到好處。
“你是說,這是紫府山的天書?”蓋無雙提高了聲音。一向堅定如鐵的聲音也有些顫抖。這也不能怪他,如果無忌所言屬實,他可是毀掉了一件價值連城的至寶。
天書是大秦帝國的命脈。除了天書院的弟子之外,普通人很難有機會看到。就算是天書院弟子,也隻能在天書塔中觀看,不能抄錄,更不能將書借出來。
各大世家對天書的理解,都是靠一代代的人用腦袋強記,螞蟻搬家式的從天書院帶出來的,而且因為大部分人都是級別較低的弟子,隻能看到先賢對天書的解釋,很少能看到天書的原本。
就算有機會看到原本,通常也限於第一卷和第二卷,能看到第三卷以上天書的人曲指可數。這些心得通常都會當成傳家至寶,輕易不向外人透露。
對絕大多數大秦人來說,天書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密笈。一直無法窺其真容,更增加了其神秘性。哪一家擁有一冊真正的天書,甚至是一部分章節,哪怕這些章節根本無法產生什麼實際的效用,也足以自傲。
這就像血脈傳統一樣,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相比於天書塔的天書,紫府山的天書更是傳說。天書塔的天書雖然神秘,畢竟還有人能夠進去看,紫府山的天書卻隻是停留在口頭上,真正見過紫府山天書的人,大秦帝國有史以來,不超過十人。
最近的一位,就是三百年前令狐家的那位先賢:令狐大愚,
紫府山的天書,就和傳說中的天啟**一樣,是一種虛無縹緲的神話。
可是,就在剛才,他不僅看到了來自紫府山的天書,而且親手將這部天書扔到了火裏,燒得隻剩下一些殘片。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會不會有人和他拚命?
就算他劍術高超,沒人敢和他麵對麵的較量,那鄙視的目光會不會將他萬箭穿心?
蓋無雙莫名的感到一陣不安,不動如山的心誌出現了一絲絲慌亂。
殷從周和秦濟世互相看了一眼,也感覺到了一種不祥的意味。特別是殷從周,他想起一件事,殷玄一直堅持說無忌和大國師、七皇子一起去過紫府山,隻是各種證據表明,殷玄很可能弄錯了。
難道殷玄根本沒有弄錯,這個賤民真的和大國師一起去過紫府山,看到了真正的天書,而他剛才斥之為風馬牛不相及的答案,就是來自紫府山的天書?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未完待續……)
第178章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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