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這……”邢遠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驚愕的看著無忌,卻不敢去接錦盒。
無忌笑笑。“老人家,這是我和那位將軍的事,你們沒必要扯在裏麵。”說著,他將錦盒塞到邢遠誌手中,輕輕的拍了拍。“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暗八門再牽扯進來,我可沒這麼好的心情了。”
“可是……”邢遠誌捧著錦盒,“老朽……如何受得起?”
“將那幾口箱子留下吧,宅子就算了。景三虎家的小院還不錯,夠我住了。”
邢遠誌捧著錦盒,慢慢的跪倒在地,不顧無忌的再三推辭,磕了三個頭,起身捧著錦盒,帶著邢大洪,離開了施家。
嬴敢當站在無忌身邊,笑了笑。“你真不該來鹹陽。打蛇不死,必受其禍。”
無忌看了他一眼。“讓一個七十老翁絕後,我做不到。”
“讓七十老翁絕後算什麼,必要的時候,連自己的後都可以絕。”嬴敢當聳聳肩膀:“而且,你放過他們,不代表別人也會放過他們。依我看,不僅是邢遠誌會絕後,恐怕整個暗八門都會被清洗。”
“那我也沒辦法。”
“匹夫之勇,婦人之仁。”
無忌惱了,反唇相譏。“總比懦夫好。”
嬴敢當翻了個白眼,背著手,一搖二擺的走了。
“我回宮一趟。再不回去,估計宗籍都要被取消了。”
……
拐角的馬車上,李澤靠著車廂,手挑車簾,靜靜的看著邢家父子一行走過。樗裏秀坐在一旁,側著身子,姿勢有些怪異的從車窗夾縫裏向外看。
“箱子不見了,應該送出去了。”樗裏秀咂了咂嘴。“那鄉下小子很貪啊。”
“邢家自不量力,怪不得別人。”李澤放下車簾,眉頭微挑:“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和鷹揚將軍做對,而且不落下風。身邊還有一個道體慧心的小姑娘,著實讓人想不通。”
“三哥,你說那小啞巴是天生道體,還是後天修成的?”
“後天修成?”李澤看了他一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聽說過有後天修成的道體嗎?”
樗裏秀搖搖頭:“如果是天生的,那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
李澤的嘴角不動聲色的挑了挑,隨即又恢複了平靜。“沒有變形能力,充其量猛境初階的實力,卻能擁有羽民箭手和巨人做侍從,還能擊敗辰鷹這樣的七階高手,又豈是運氣好就能解釋的?十三,我覺得我們可能遇上勁敵了。”
“三哥,這小子再厲害,還能是你的對手?”
“難說啊,殷玄不是一樣被他虐得鼻青眼腫?”李澤歎了一口氣:“遇到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是像令狐敏之一樣,和他做朋友,而不是做對手。可是,他和嬴七走得那麼近,這朋友是肯定做不成了。”
樗裏秀一驚,隨即又笑道:“能和三哥做對手,是他的榮幸。”
李澤不置可否。
……
鷹揚將軍府。
黑衣老人站在殷郊麵前,低聲說了幾句,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殷郊眉頭一挑,隨即又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麼說,他也不是無隙可擊。”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畢竟還是太年輕啊。”
“將軍,這些天,他一直呆在施家,閉門不出。施家藥氣濃鬱,我懷疑他們有可能複製了歸元丹,這才這麼大方,將三顆歸元丹送給邢遠誌,收買人心。”
“擁有意眼,又有施正清相助,複製歸元丹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殷郊擺擺手:“如果他能因此找出百變丹失效的原因,恢複百變丹的真正麵目,那才有意思。”
“這恐怕不太可能,至少沒這麼快。”
“是嗎?”殷郊看著老人,輕笑一聲:“玄鷹,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底氣不足,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你是不是也很意外?”
黑衣老人——玄鷹怔了一下,也笑了。“是的,我也覺得這小子過於詭異。開意眼的人,我倒是見過幾個,可是這麼年輕就開了意眼的,他是第一個。”
“更詭異倒不是這個,而是他根本沒有變形能力。”殷郊說道:“他是個異數。玄鷹,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這麼多年的心血,不能壞在一個鄉下小子的手中。”
玄鷹不以為然:“螳臂焉能擋車,蚍蜉豈能撼樹?將軍,你過慮了。他隻是運氣好罷了。好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可以一直運氣好的。”
殷郊輕歎一聲:“但願是我過慮,可是生死攸關,我不敢大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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