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
史大龍一抬手,粗暴的打斷了邢大洪。“你們不用多說,隻要告訴我那小子在哪裏就行。”
景大海咂了咂嘴,遲疑了很久,才不情不願的說道:“還在施家菜館,昨天沒回來。”
“他住在施家菜館?”史大龍寒聲道,聽起來有些詫異。
景大海點了點頭,欲言又止。他和邢大洪一樣,不讚成史大龍如此興師動眾。暗八門做的是不能見光的事,如此大動幹戈,勢必要引起官府幹涉,到時候不僅史大龍會倒黴,他們也會被連累。
可是史大龍橫了一條心,非要置無忌於死地,連邢大洪的話都不肯聽,就跟瘋了一樣。和瘋子。特別是史大龍這樣的瘋子說話,景大海本能的有些膽怯。
史大龍看出了邢大洪、景大海的心思,他冷笑一聲:“放心。這件事是我死門的事,我欠你們的情,將來一定會還,如果有麻煩,我也絕不連累二位。”
“大龍,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暗八門都是兄弟。”邢大洪輕笑一聲。搖搖頭。“你要獨建此功,我們自然不好搶。免得傷了和氣。不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開口便是。別人我不敢保證,開門肯定全力支持。”
景大海無奈。隻得點頭附和,表示景門將一如繼往的支持史大龍。
史大龍臉色稍霽,拱手送邢大洪和景大海離開。可是一想到眼下的困境,他又不由得焦躁起來。
無忌躲進了內城,這可怎麼辦?別說三百多死士,就算給他三千死士,他也沒膽量出現在內城。
葉文晉活著的時候,史大龍還有些嫌他煩,如今葉文晉被林飛一箭射殺。史大龍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一個人代替他,現在連個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隻能自己撓頭。
他左思右想。別無良策,隻好下令死士們密切監視,隨時待命,一旦無忌來到城郊,立刻動手。
“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直住在施家菜館?”史大龍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
“這麼厲害啊。”無忌不置可否的笑道:“大秦號稱以法治天下,也不完全是那麼回事啊。”
令狐敏之淡淡的說道:“就算是太陽底下。也會有陰影。”
無忌不以為然。他覺得這種套話最沒有營養了。
“你打算怎麼辦?”令狐敏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慢吞吞的問道,看起來很隨意,隻是隨口一說。
“你不是說了嗎,見機行事。”
“如果無機可趁呢?”
“那就再說囉。”無忌無可無不可的說道:“反正我也不急。”
令狐敏之抬起眼睛,目光從茶杯上方越過,打量了無忌一眼。無忌此刻的反應與杜魚所說的不太一樣。可是如果要讓他選擇,他還是選擇相信杜魚。
無忌沉默的看著院子,眼神有些空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令狐敏之也看了一眼。石頭和木頭兩人正在院裏習武,不過不是練習盾牌和鐵錘、大斧,而是隨林飛練習步法。羽民國的箭手身材矯健,步法輕靈,巨人們練習起來很吃力,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如雷。
“他們在幹什麼?”
“哦,沒什麼。”無忌回過神來,笑了一聲。“巨人太笨拙,讓他們活動活動,希望能靈活一點。”
“巨人再練,也不可能像羽民箭手一樣靈活。人有所長,必有所短,棄長用短,恐怕不是上策吧。”
無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也沒什麼啦,反正他們閑著也是閑著,找點事情給他們做,省得無事生非。”
令狐敏之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又坐了一會兒,他起身告辭,帶著杜魚離開了天然居。
“杜魚,你看無忌在打什麼主意?”
杜魚搖搖頭:“我猜不出來。無忌一向機靈,我比較笨,猜不出他的用意。”
令狐敏之思索片刻,又問道:“如果是你,你會讓巨人向羽人箭手學步法嗎?”
“不會,正如大人所說,棄長用短,不符合常規。”
“我也不會。”令狐敏之輕踢坐騎,坐騎輕嘶一聲,加快了腳步。“不過,兵法以正合,以奇勝,也許他能出奇招取勝,也說不定。”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很期待。”
杜魚好奇的看了令狐敏之一眼,催動坐騎,跟了上去。
馬蹄敲擊青石板,沿著皇城外牆,漸行漸遠。
無忌站在天然居的露台上,看著消失在皇城陰影中的令狐敏之和杜魚,忽然若有所悟。
“叮!”指縫間的刀片突然跳起,緩緩旋轉,像一顆寒星,刺破了黑暗,照亮了無忌的眼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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