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清楚,雖然開啟了天門,可是他的真實境界也就是猛境初階左右。煉器的時候強取天地元氣,可能引起一些波動,但是靜坐冥想卻不可能引發這麼大的動靜。
否則的話,鹹陽豈不是天天有異常,天天有人來找他麻煩?
確認了與無忌無關,嬴敢當又扯了兩句廢話,匆匆回宮交差。
嬴敢當剛出門,令狐敏之就來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客氣的打了個招呼,擦肩而過。
令狐敏之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跳上馬車,急馳而去的嬴敢當的背影,若有所思。
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是他看到了嬴敢當臉上的倦意,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特別是他走路時的古怪姿勢,落座時的小心翼翼,讓令狐敏之想到了什麼。
難道他昨天晚上就住在這裏,和無忌在一起?
令狐敏之心生疑惑,卻不動聲色。進了門,打量了無忌一眼,見無忌容光煥發,臉上卻有些髒,頭發也有些亂,身上的衣服還有些汙漬和褶皺,看起來不像是剛起床,更像一夜未眠。
“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夜裏沒睡好?”
“是麼?”無忌摸了摸臉,有些驚訝。剛才嬴敢當可說他氣色很好,甚至用小人發財來形容。怎麼到了令狐敏之的眼裏卻截然相反。“我氣色不好麼?”
“年輕人戒之在色,來日方長,不要沉湎一時。”
無忌眉毛一挑,知道令狐敏之誤會了。不過他沒有解釋,隻是無聲的笑了笑。
在令狐敏之的眼裏,無忌的笑容有些掩飾的成份。他也沒有再問,直接問起了與嬴敢當同樣的問題。
無忌同樣予以否定的答複。
與嬴敢當一樣,令狐敏之也覺得不太可能,兩次元氣波動的差異很明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如此大的進步。
他轉過頭,看向皇宮裏的天書塔,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是閉關的大國師破境了?
殷玄一口咬定他看到的是嬴敢當,令狐敏之沒有近距離見過,也沒有證據否認——雖然他一直抱有懷疑態度。可是到了鹹陽之後,兩次見到無忌和嬴敢當在一起,神態都非常親密,他開始懷疑起自己,更傾向於同意殷玄的判斷。
可是,他還是不能確定與無忌同行的老人是誰。
殷玄說,老人可能就是天書院的大國師。可是令狐敏之覺得不太可能。大國師身份尊貴,他不太可能以身犯險,派一個親信弟子去足矣。
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令狐敏之又開始懷疑殷玄的判斷。
如果大國師真如外界傳言的那樣在閉關,清晨的元氣波動很有可能是他破境時引發的動靜。
大國師深居簡出,他的境界究竟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有人說他境界很差,也有人說他境界很高,眾說紛紜,但是誰也沒真正見識過。
對於沒有定論的對手,令狐敏之一向保持謹慎態度。寧可高估對手,也不肯低估對手。
高估對手可能失去機會,低估對手卻有可能失去生命。
“你這兩天有什麼計劃?”令狐敏之轉移了話題。
“沒有啊,聽你的,先在這兒躲兩天。”無忌說道:“你呢,這兩天準備忙什麼?”
“我去打聽一下情況,看看死門究竟做了些什麼準備。”令狐敏之笑笑:“我雖然不是天戎院弟子,多少還知道一點知彼知己,百戰不殆的道理。”
無忌盯著令狐敏之看了片刻,突然說道:“你臉色很不好,要不就別去了,反正他們又不敢到內城來。抓緊時間調理一下,大過年的,別生病了。”
令狐敏之怔了怔,心中一暖。他笑笑,搖搖頭:“沒關係的,我的身體我清楚,至少暫時不會有事。”
無忌堅持道:“那你至少讓我給你診個脈吧?”
令狐敏之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也好!”
兩人相視一笑,走進房門,在桌邊坐下。令狐敏之卷起袖子,露出膚色白晳的手臂。無忌笑了一聲,打趣道:“細皮嫩肉,跟娘們似的。你投錯胎了,如果是個女人,肯定千嬌百媚,魅惑眾生。”
令狐敏之有些尷尬,蒼白的臉色泛起一抹微紅。
無忌將手指搭上令狐敏之的脈門,眉頭微皺。他沉默片刻:“令狐大人,聽我一句勸吧,好好休息,要不然,你活不到四十歲。”
“是麼?”令狐敏之慢慢的放下衣袖,微微一笑:“時不我待,再有二十年光陰,足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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