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答非所問也不惱,隻當自個兒就是普通寒暄。
顧希平今天也沒什麼急事兒,加上膈應剛才的事,就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周警官也沒吊他胃口,幹幹脆脆就說了。
聽完周警官的話,顧希平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這位女同誌沒有犯思想錯誤的傾向。
父母早亡,獨自拉扯弟妹長大,娶了個弟媳,沒想到是個攪家精,小弟小妹年紀小,忍不住和那位弟媳發生衝突,正巧遇到弟媳娘家人,娘家人見不得自家人吃虧,雙方發生口角打了一架,然後場麵沒法控製,公安局這邊才叫了她來。
倒是個聰明的女孩子。
裝暈不過是為了脫身。
也是命苦。
聽了事情經過,顧希平立刻起身告辭。
周警官忍不住笑他:“我說你今天怎麼有心思和我閑聊,感情是打聽人家女同誌?嘿!我剛可是見你臉紅了!哎呀,像我們這樣的黑大個兒,臉紅了都看不出來,不像某些人,細皮嫩肉的,可明顯了!”
“你可別瞎說,壞了人家女同誌名聲!我這不過是恰好遇到了,她又是軍工廠的工人,隨口了解下情況。”
顧希平不自在地整理了下扣得得嚴嚴實實的風紀扣,麵不改色。
“嘿!以前咱隊友說起女同誌,就你一個躲在一邊不搭話,我就覺得稀罕!你也有打聽人女同誌家事的時候?還不興我趁機笑話你?”
顧希平沒有理會周警官的調笑,大長腿掄得飛快,眨眼就出門拐道走了。
隻是腦海中忍不住浮現那道瘦削修長的身影。
抱起來輕飄飄的,背上骨頭都硌手!
倒是眉眼鋒銳,看起來是個堅毅果斷的人。
哎!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再聰明能幹的人,都拿家人沒辦法,除了躲著,還能怎樣呢?
莫名的,顧希平竟和那女同誌有了點難兄難弟的情誼。
文錦一路裝暈,結果裝著裝著竟然睡著了!
到了醫院,感覺到有人在搬動她,她才醒了過來,結果一個沒注意睜了眼睛!頓時被那眼尖的醫生看到了!
“這位同誌,你感覺咋樣?”
文錦看到他們拿了擔架過來,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說自己除了睡覺姿勢不對導致胳膊有點麻啥事兒沒有。
她是打定主意要趁機改善生活的,雖然現在她還惦記著回現代不想生事兒,可這不是她找事兒,而是事兒來了她沒法拒絕!
被動和主動有著本質的區別!
想想今天那幾個割嗓子的粗餅子,文錦忽略掉內心那點點心虛,理直氣壯起來。
“徐幹事,你、你別晃啊,晃得我眼都花了。我、我沒事兒,我該回去上工了……”
徐幹事頓時大驚失色!
她這兒站得穩穩當當的,哪兒晃了?
“文錦同誌,你看看這是幾?”
文錦眼神迷蒙地盯著眼前的一根手指頭,猶豫道:“三、三?”
徐幹事手指顫抖,嗚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人是她帶出來的,要是傷到了腦袋!她可咋跟廠裏交代啊?這都看不清東西了都!
徐幹事一把握住文錦的手,打著哭嗝安她的心:
“你放心!這事兒有廠裏呢!肯定給你討個說法!安安心心看病,別惦記工作了!廠裏領導都知道你是個啥樣的好同誌!”
徐幹事的手軟乎乎的,文錦心虛,腦袋一歪,繼續“暈”了過去。
“趕緊讓開,病人可能有腦震蕩!盡量別晃動她!我們要給她檢查檢查!”
隨即醫生護士都忙了起來。
文錦躺在擔架上,默默吐槽。
腦袋的問題到了二十一世紀都是難題,這年代她想病多久就病多久。
不趁著別人整事兒的機會撈點便宜,簡直對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