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太後兩側的是穿著碧綠色宮服的妙齡女官。
這兩名女子雖穿著不及眾妃嬪的服飾華麗的宮服,卻也衣麵料紋理清晰,做工精細。
左邊的女子那妝容沒有妃嬪的濃妝豔抹,但花容月貌、膚如凝脂,一張嬌小玲瓏的小臉蓋過麗妃那嫵~媚之容。右邊這位女官,樣貌雖不及左邊的,但也是螓首蛾眉。若夢才如夢初醒,宮裏的美人都是環肥燕瘦啊!
若夢緩緩上前,鼓足勇氣為皇上太後請安。她沒有看他,直接低頭。
太後見到若夢,笑道:“冉妃快快請起。來,快到哀家這裏。”
若夢驚訝,慢慢抬頭,直視太後,餘光也沒有掃視皇上,直徑走到太後麵前。
“太後。”若夢在太後麵前,微笑道。
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太後細細打量眼前這位美人,似乎滿意地點點頭。
“你說你叫若夢?”
“回太後,是。”她依舊低著頭。
“抬起頭,你不必緊張,哀家又不會吃了你。”她輕笑地看著她。
若夢抬起頭,給了個笑容。
“好一個美人坯啊。”她笑了笑,隨即咳嗽了幾聲。
若夢看到了太後插在頭上的九鸞金釵,心裏暗喜。隨後又顰蹙,鼓起勇氣,問:“太後娘娘,請恕若夢直言,您的體質是否一直都比較差?換句話說,就是您是否經常生病?”
“大膽冉妃,竟敢出言不遜。”一旁的皇帝怒道。
若夢依然緊蹙眉,看向他,剛好與他那雙冷眸迎上。那似乎想把她撕掉般的眸子正狠狠地死盯著她。
“沒事,”太後咳了幾聲後,對著皇帝道,隨後又看著若夢,“是呀,先皇在時,哀家的身體也是這麼弱不禁風的。”
若夢低下頭,似乎發覺自己說錯了。隨後卻聽到太後那溫柔地笑聲: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抬頭,但躲過了他倆的眼神,掩飾道:“若夢隻是好奇罷了。”
太後咳嗽了幾聲後,滿懷疑惑卻興奮地問:“你昨天送的九鸞金釵讓哀家插上後,鳳凰現身是你做的吧!你怎麼做到的?”
她笑了笑,有點淘氣地說道:“太後娘娘英明。不過這種小把戲。想必太後娘娘早已清楚了,就請讓若夢沉默,賣個關子吧。”
太後聽到這樣的回答,竟然開懷大笑。在場的妃嬪都看到了皇上一直沉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麗妃和齊貴妃稍變了臉色。
突然,若夢跪下,與太後一樣的高度,問:“太後娘娘,若夢聽聞您特別喜愛水仙,寢宮放的隻是水仙花,是嗎?”
太後先是愣了愣,隨後淡淡答:“沒錯,當年先皇去世,哀家痛苦不堪,是齊右宰相贈送,希望哀家的心情能好轉。”
也許是想起了先皇,太後說完後不停地咳嗽。
這時,若夢想開口發話,卻被一句怒火衝天的話堵住了。
“母後,父皇已去世多年,你何必因外人一句話而傷心。朕已經給了你一個情麵,既然你不領情,那你就自個回去!給朕滾!”
皇帝發了狠話,青梅等人又怎敢隨若夢一起離開。
若夢瞪大了眼睛,低著頭在妃嬪中走過。
她是大將軍之女,為本朝立下汗馬功勞,名位又高且是難得一遇的美人坯。加上之前皇上經常去她宮裏過夜,而且適才也看到了太後對她的態度,這齊貴妃和麗妃對她就更加忌憚了。
現在皇上明顯有了怒意,麗妃見狀,便往身邊的太監使眼色,那太監明白到,隨後悄悄伸出腳。
“嘭”的一聲,若夢又一次與大地相擁。嗬,來到這裏擁抱最多的應該就是和大地之母了吧。
殿內頓時一片大笑。
“妹妹走路當心,身邊沒個下人攙扶著。”齊貴妃在一旁冷笑,語氣像是不經意的提醒。
若夢咬咬牙,緊握著拳,自己忍受屈辱、頑強地站起來。她沒站穩差點又摔倒,怕是腳踝在剛剛那一跌,扭到了吧。
這時,一雙手扶著她。
“冉姐姐,婼水扶你起來。”一個聲音似水如歌,如夢似幻。她看過去,是那雙似水清澈的眸子。
她感到暖心:“謝謝。”
“誰許你幫她?讓她自己滾。”冷冽的聲音不禁寒氣逼人。
安嬪一驚。
若夢那淚水打濕了眼眶,在溢出那一刻,她咽了下去,用力擠出了笑容,示意要她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