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了,吵得我頭疼。”邵華有氣無力。
“來啊!少爺我這輩子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醫藥費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多少我都付得起!”何子銳的眼中隻有徐愷平。
徐愷平氣的笑了出來,跟徐家比點別的徐家可能還得考慮考慮能不能贏,但比錢徐家就沒輸過:“爺我缺你那仨瓜倆棗?放馬過來,要你一分錢爺就是孫子!”“
夠了!”邵華提氣猛的吼了一句,指著病房門,“都滾!”
“我嫂子讓你滾你沒聽見?”徐愷平得意的仰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她的‘都’,也包括你!”何子銳不甘示弱。
邵華按著額頭,突然撐著床艱難的坐起來:“行!我給你們倆騰地方,你們倆就在這打一架,誰今要是能豎著出來,我負責讓他躺著!”
“花兒!”徐愷東推門進來就看見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你給我躺著!”徐愷東指著邵華吼了一句,三兩步跨了過來,“第二次手術才做過幾,又想做第三次是嗎?”
徐愷東扶著她躺回去,替她擦了額頭的汗,看著她蒼白的嘴唇急切道:“是疼嗎?”
邵華拽著徐愷東的袖子:“你不是上班去了,怎麼又來了?”
徐愷東把飯盒放在矮櫃上:“中午食堂頓了羊骨湯,我來給你送飯。”
“何子銳,你怎麼來了?”徐愷東直起身子,臉上的溫柔一瞬間就散了。
“我來看她!”何子銳理直氣壯。
“看完了嗎?”徐愷東背著手,眼神不善。
“沒有!”何子銳又坐了下來。
“徐隊,你身為警察是不是該好好教一教你弟弟,見了我就想和我打架,是想被拘留嗎?”何子銳翹著腳,瞪著徐愷平。
“我弟弟怎麼教不勞你費心,我從看他到大,他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徐愷東氣度沉穩。
徐愷平在徐愷東背後咧嘴大笑,肆無忌憚的嘲諷何子銳。
何子銳沉下了臉:“你們徐家的道理就是把客人趕出去嗎?”
徐愷東剛想什麼,邵華突然開口:“何子銳。”
“邵華。”何子銳瞬間變臉,舔著臉湊了過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傷哪兒了嗎?”邵華抬手指著胸口,“被戎著這裏開了一槍,胸骨斷裂,胸腔積血。我們老一簽了兩張我的病危,以為我挺不過去了,處理後事的人都叫來了。”
何子銳麵色一變,見鬼似的看著她。
“你喜歡我什麼?”邵華問他。
邵華不待何子銳答話又自顧自的了下去:“喜歡簽我病危通知書?喜歡早晨跟你打了招呼出門就再也回不來嗎?”
何子銳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邵華指著病房角落衣架上掛的那件被染成紅黑色的灰色羊毛大衣:“那是愷東的大衣,上麵都是我的血,你受得了嗎?”
何子銳順著邵華的手看去,一瞬間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無法呼吸。那件大衣現下隻有後背能看到本來的顏色,胸前和胳膊上大片的血跡幾乎讓人以為這件大衣的主人把身體裏的血都流幹淨了。
“這就是我的生活,你到底喜歡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