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凡站起了身急聲問道,“你在哪兒?”
邵華道:“徐隊屋裏呢,製彈水平跟我一樣爛,不是個難拆的東西,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陳凡的手已經開始發抖:“你能撤出來嗎?”
邵華道:“光感加水平引爆器,撤不出來了。”
陳凡暴躁的撓著頭,顯然十分擔心邵華的狀況:“給我一分鍾,我給顧局打電話,撤出之後我給你消息!”
“好。”邵華摸索著掛羚話。
陳凡掛羚話當即就給顧長征打羚話,不過一分鍾,全局上下都接到了顧長征要求一分鍾之內在院子裏緊急集合檢驗警察們日常警備狀況的通知。
徐愷東接到通知的時候心裏跟明鏡似的死活都不願意出去,最後還是禁毒隊的米宣給硬抗出去的。
陳凡站在徐愷東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花兒!都走了,你心!”
徐愷東的門內沒有一點聲音,但陳凡卻覺得這樣是最好的結果,沒有聲音就是好消息。
邵華借著微光仔細的分辨雷管上的引線,不禁腹誹怎麼全世界非爆破專業的軍人製作簡易炸彈翻來複去就這麼幾種方法。徐愷東收到的這枚炸彈的製作方法她也會,甚至可以很確定的是出自具有軍事背景的人員手中,連詭線擰了幾圈都跟她學過的相同,就好似倆人學做炸彈的時候拿的是同一本教科書。
邵華緩緩伸出手,從排爆箱拿起最號的鉗子。這個炸彈拆是不難拆,但難的是不能見光保持絕對的水平,所以邵華的動作很慢,看起來就像是被按了慢放的電影。
她頂著徐愷東的大衣緩緩把手伸進來,用鉗子緩緩撥開了詭線,隨後夾住了一根黃色的引線,又仔細的捋了一遍餘下各個引線之間的關係,隨後深吸口氣‘哢嚓’一聲剪短了那根引線。
邵華停了一秒鍾才把徐愷東的衣服掀開,在這一秒鍾內她想了很多。如果她剪錯了那麼她今勢必要把命留在這裏,徐愷東還沒有娶她,邵華是有些不甘心的。但事情已經逼到了千鈞一發的地步,她不做這件事市局再從別的地方調排爆專家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這件事就這麼讓她給趕上了,若是真的光榮了隻能算她倒黴,命裏該有此一劫。雖然不能用她真實的身份開追悼會,但左右還是能蓋著國旗走的,也不算太虧。
直到邵華掀開徐愷東的衣服親眼看到計時器一動不動的時候她才徹底放鬆下來,她的後背微微潮濕,顯然方才經曆的一切讓她在腎上腺素飆升的同時十分緊張。
邵華把那枚炸彈從箱子裏拿出來,自言自語:“比我做的好像還差點。”
她又把那枚炸彈放回去,打開徐愷東的門看著空蕩蕩的支隊隻覺得好似又活過了一世。
邵華坐在徐愷東的椅子上給徐愷東發消息:“給你五分鍾時間來刑偵隊辦公室,不然我把線再接回去,下去跟你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