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會兒才八點鍾,但林子裏已經黑了,眾人白天都走了一天,體力消耗大,因此這個點兒也挺累的。今天已經是進入神火溝的第四天,按照之前的路線預計,明後天,我們就能達到神火溝極北的位置,相當於穿溝而過了。
按照老變態之前的說法,這一帶應該有一個祭台,必須得先找到那個祭台,才能掌握不死國遺址的確切信息。也不知老變態是從哪兒弄到這些線索的,想必是廢了不少的心思,他做這一切,到底又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他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非得把我給弄進來,或許這一行可以知道真相,但我覺得,這事的真相應該愉快不到哪裏去。
迷迷糊糊間,我便睡著了,在這支隊伍裏,唯一比較舒坦的一點就是輪不到我和靳樂來守夜,因此這幾天晚上都能一覺睡到天亮,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白天太累,我躺在睡袋裏,模模糊糊沒想多久便睡過去了,這一睡,卻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在夏天,掉進了一個池塘裏,池塘裏有半開不開的蓮花,蓮葉上、蓮葉下,或坐、或遊、或蹦躂著許多青蛙,呱呱呱不停的叫,蛙聲響成一片,吵得人頭都大了。
直到有人突然踹了我一腳,才將我從夢裏給踹醒過來,一醒過來,那夢裏的蛙叫,卻延伸到了現實中。
我有些懵逼,這才發現,帳篷裏的燈光亮著,踹我的是靳樂,他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說:“外麵都叫成這樣了,你還睡得著?”除他之外,另外兩個跟我們睡一個帳篷的漢子也醒了,其中一個正打著手電筒,燈光打在帳篷上,可以看到帳篷貼著許多黑影,伴隨著外滿鋪天蓋地的蛙聲,帳篷上蹦躂著的黑影,也將帳篷踹出一陣陣吧嗒吧嗒的聲音。
人在感覺到冷時,做夢就容易夢見下雪;想撒尿時,做夢就容易夢見找廁所;我就說自己做夢怎麼周圍全是青蛙,合著是因為我們被青蛙包圍了?
青蛙這東西沒什麼好怕的,沒有牙齒,沒有攻擊力,隻能對付一些小蟲子,於是我道:“你們還傻待著幹什麼,咱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出來這麼多青蛙?”
靳樂道:“等你想起來出去,黃花菜都涼了。”
我立刻反應過來,道:“你們已經出去過了?”
靳樂點了點頭,道:“這些青蛙在進食。”
進食?進什麼食?
帳篷處有通風口和觀察口,不用的時候是有布蓋著的,需要用的時候就卷起來。靳樂說完,指了指旁邊已經被卷起來的通風口,示意我自己去看。
通風口的設計是網狀,由於營地裏有營燈,因此外麵的情形此時可以看得很清楚。我往外一瞧,頓時就頭皮發麻,心說:他大爺的,這些是青蛙嗎?是青蛙成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