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杜涼都在傻兮兮地和風吟說話。可是風吟雖然聲音柔和,但是還是很明顯的敷衍他。快到家門口時,汐顏故意說道,“表哥,你要是喜歡風吟呢?就要大膽追了,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加油啊。”
“姐姐,你說什麼呢?”風吟看了杜涼一眼,埋怨道。
汐顏心中冷笑,沒再說什麼。
雖然天已漸漸變暖,但是容府大院卻顯得越發空曠悲涼了。
汐顏把杜涼安置在離風吟很近的遠沐閣後,就回了竹蝶軒。
路上她又不由問春歸,“春歸,我很不心安。是不是我真的不會再被抓走,我身邊的人,都安全了嗎?”
春歸知道她心有餘悸,忙柔聲安慰,“姑娘,都過去了。別再想了,八皇子說了,鄧淙越的死已經結束了花爛漫的一切。”
不,不會過去的。凶手還逍遙法外,怎麼會過去呢?她又問:“派去跟著風吟的人,還沒有回來嗎?”
“是的,好像失蹤了一樣。已經是第三個了,我們除了懷疑,手裏根本沒有一點她作惡的證據。”
“春歸,會不會是我多慮了,沒準風吟。……”
“姑娘的心軟病又犯了。若是真如此,那派去的人接連失蹤,怎麼說呢?”
是啊,從自己重生開始,風吟就是最大的敵人,為什麼又要心軟呢,汐顏歎息道:“我真的不想再有人死了。”
回到竹蝶軒後,汐顏早早睡下,她心裏一直幹嘔,好像有蛆蟲在身體裏作怪一樣,惡心著自己。
夜裏做夢,竟然夢到了褚冽——
褚冽還是冷酷到底的樣子,但是一雙幽邃的眼睛,盯著汐顏的臉頰卻不願離開,他們四目相對,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開口道,“你終於沒事了。”
汐顏聽了這句話,很沒出息地哽咽了,“褚冽……你什麼時候出來啊?”
褚冽上前,用手指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還有十日。”
“我……”想念的話,汐顏還是沒有說出來,但是褚冽好像懂了似的,一把攬住了她,“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別怕。”
汐顏睜開眼睛,發現懷裏抱著的隻是自己的被子。
是了,隻有夢裏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吧?褚冽怎麼會抱自己呢?她扯了扯嘴角,翻了身又繼續睡了,這一睡卻比先前踏實多了。
第二天一早,她正在給房裏的杜鵑花澆水,秋淑就拿著那件絲衣走了進來,“小姐,隻是給風姑娘繡的,你看看這花紋針腳,行不行?”
汐顏摸了一下白絲衣上的罌粟花紋,點頭道:“很好。等下你和我一起去給風姑娘送過去吧。”
“是。”
鎖秋館還是一如既往香氣襲人,沁人心脾,汐顏隔很遠就聽到裏麵的聲響,應該是杜涼也在。
院中的丫鬟叫道,“二小姐來了!風姑娘,二小姐來了。”她衝屋裏喊道。
和風吟一起出來的,果然還有杜涼。
“你們在幹嘛啊?表哥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