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看到:總以為看到的是外麵的世界,那麼裏麵的世界又是怎樣的呢?(1 / 1)

景岑說十方世界中有沙門眼,便有僧人站出來問:“沙門眼又怎麼樣?他能看到些什麼?”景岑把十方世界比作沙門的形體,那沙門眼就當看到十方世界以外的東西。

景岑卻說:“長長出不得。”意思是看不到十方世界以外的東西。景岑怕自己的意思不明確,便又補了一句:“成佛成祖出不得,六道輪回出不得。”這世界上無論凡俗賢不愚,誰也“出不得。”

僧人不懂,便說:“不知道出不得個什麼?”

景岑便說:“晝見日,夜見辰。”

“還是不懂。”僧人說。

景岑說:“妙高山色青又青。”

禪思一點通

“妙高山色青又青”與上麵晝見日、夜見辰合轍押韻,正是一首偈子。白天看見太陽,晚上看見星辰,成佛成祖的是這樣,六道輪回的眾生也是這樣,誰又能逃得了這個,這就是出不得。沙門眼雖是盡十方世界那樣大,但他的視野卻也是平凡所見,但沙門眼有平常的一麵,也有不平常的一麵,妙高的青青山色,是眼看才青的呢?還是原本就青呢?觀星觀辰,是有主有客,物我兩分的,而真正的沙門法眼,是青而自青,色而白色。眼的看與看的眼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問道:禪是問不出結果的,就像餓了的時候,光想肚子是不會飽的

有僧人問景岑禪師:“佛門大法常教人們真俗不二的中道,又設了開法的菩提法座,請問這座,又是什麼?”

景岑說:“老僧我正坐著,而你卻站著。”坐著就是主,站著就是客。主是與大道為一,站著則是與道相對,所以坐、站中有體道不體道的區別。

僧似懂非懂,便問:“那什麼是大道?”

“沒了你自己,就是大道。”景岑告訴僧人說。取消了與道相對峙的狀態,與道合一,這是“沒了你”。

僧人又問:“佛的老師是誰?”

世界統一於佛,佛即是世界,問佛的老師是誰,這等於說和世界相對的人是誰。

景岑便說:“你給我找找,從無始以來,誰又曾承教過那老師的蔭澤?”這用的反問法表示自己對問題本身的否定。

僧人又問:“後學不據地時又怎麼樣?”“不據地”是對著佛家“空”意說的。

景岑卻回答:“你離了地,卻在哪裏放置你的生命?”這是在告訴他不要執空。要以非有非空的中觀看待修行。

僧人尋著話題又問:“據地怎麼樣?”

“那就要拖出個死屍了。”這是從空看有,意即不必執有,執有等於死屍一具。

僧人問:“那什麼是異類呢?”

景岑倒不踢不踹,隻說:“尺短寸長。”眾生平等。哪有什麼異類不異類?明白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的道理,也就明白你所問的。

僧人是個執拗的人,又回到了他剛才的問話,問:“諸佛的老師是誰?”

景岑有些不耐煩:“你怎麼硬把直的弄成彎的呢?”

僧也感到這麼繞來繞去,得不到明確答案,便直接問道:“咱們別繞著說了,還是請和尚說根本的吧。”

景岑有些不客氣了,問:“難道你耳聾眼瞎嗎?”

禪思一點通

說了半天不就說的是法身與世界統一,無須旁求,自明心性的道理嗎?禪是問不出答案的,隻有實修實證才能親見。

周利陀天生愚蠢,遲鈍。他父母雙亡,惟一的親人——哥哥看破紅塵出家時,因擔心他無法生活,就帶著他一同作了比丘。但是,他也實在太笨了,不但聽不懂佛陀的開示,甚至連最簡單的四句偈子都記不住。哥哥多次訓斥他,最後,限令他在一個月內必須背誦會一首偈子,否則就脫去袈裟,還俗去吧!一月時問一晃而過,這周利陀卻真的連四句完整的偈子都沒記住。哥哥嫌他作為佛陀的弟子丟人現眼,敗壞佛教徒的名聲,就將他趕出了僧團。

周利陀自己也對自己徹底失望了,來到了一株樹下。想上吊自殺。這時,佛陀知道了他的處境,來到了他的身旁,阻止了他的輕生行為。佛祖釋迦牟尼給了他一柄掃帚,隻教給了他一句話:“掃塵除垢”。讓他每天在清掃森林落葉的同時,反複念誦這句話。佛陀還說,這句話與掃地有緊密的聯係,所以不易忘記。

“掃塵除垢,掃塵除垢。”一天,兩天,周利陀邊掃地邊反複念這同一句話。他果真沒有忘記。“掃塵除垢,掃塵除垢。”三天,四天,他不但牢牢記住了這一句話,而且還從他清除落葉過程之中得到了啟示,漸漸理解了佛陀讓他不斷念著同一句話的真實意義——人,不僅要清除外在的塵埃,更要拂拭自己心靈中的汙垢。“掃塵除垢,掃塵除垢,”五天,六天,七天,他終於掃除了心裏的塵垢,顯露出了本有的佛性的光輝,證得了阿羅漢果位!

餓了的時候,光是靠想肚子是不會飽的。學禪的要緊處在於:能否把一個道理切實奉行,把一件事情切實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