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心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此時的她,除了點頭,還能幹嘛?”
“唉,你多勸勸她,為了孩子,能過就過吧…”
曉燕做完總結發言,走了。
王可心頹廢地趴在桌子上。原來,自己連承認楊傑外遇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敢把這個不光彩的消息告訴旁人?又怎麼敢拿著紅本本,拿著戶口本,走近民政局?
權當為了楊陽,能不離,就不離吧!
……
王可心下班到了阿龍煲店的時候,楊傑已經到了。王可心坐下,誰也不開口,兩個人比那初次見麵相親的男女都要不自然。
可是兩人的無名指上,明明都戴著戒指。是的,結婚戒指,王可心和楊傑的結婚戒指。
楊傑把菜單推到王可心的麵前,王可心看都不看一眼,伸手抓起放在菜單旁的筆,在點菜單上寫上那在腦海裏刻了10餘年的菜名。
菜很快就上來了,都是阿龍煲的特色菜,所以都提早燒好了一些。
楊傑把王可心愛吃的菜推到她的麵前,推了一個又一個。菜上齊了,推不動了。紅燒大腸煲,紅燒鴨掌煲,土鴨煲,肉沫粉絲煲,三鮮千張煲,三鮮菌茹煲……,全部都是王可心愛吃的。
王可心又心疼了一下。原來自己是自私的。每次外出吃飯,點的都是自己愛吃的,而楊傑,隻是跟著自己,做那個“垃圾桶”;每次外出購物,都是挑自己看中的,而楊傑,心甘情願地跟在這娘倆身後,負責買單,默默地做著“搬運工”;王可心會自己決定好所有的事情,包括給楊陽買玩具,給楊陽報興趣班,而楊傑,隻有被通知的份。
楊傑卻不是這樣的。他晚上買什麼小菜,要問過王可心;他換季買什麼衣褲,要問過王可心;他出去和小朋友聚聚,要問過王可心;他想換工作了,也問過王可心。…,哦,唯獨這次,楊傑外遇了,他想埋著王可心,可王可心還是知道了。
所以,他們的愛情,有了第三者;所以,他們的婚姻,亮起了紅燈。
王可心一陣哽咽,眼淚悄無聲息地從她的眼角滑落。四周的餐客,走了一桌,又來了一桌。或小情侶甜甜蜜蜜,或三五好友暢談豪飲。誰都不會注意到角落這對淒淒哀哀的平凡夫妻。是的,誰都不會注意。
楊傑遞上紙巾,想說點什麼,喉嚨卻是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丁點聲音。
王可心沒有接楊傑手裏的紙巾,她抽出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現在的她,隻是一個餓的發慌的食客。
自知道的那一刻起,王可心便食不能寐,夜不能寢。人也瘦了一圈,讓產後發胖的她,終於瘦了幾分。
嗬嗬…,可這瘦的代價卻是這錘心之痛。
王可心又捧起大瓶的可樂,倒向自己的杯子。楊傑伸手攔住。
“你那個著,少喝點…”
王可心用淚眼看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倒滿可樂,一飲而盡。
“心都丟了,還要這身體幹嘛?”
王可心終於開口了,卻是這麼冰冷的一句話,冷的連呼吸,都感覺是痛的。
哀默大於心死,可王可心的心,沒死。她從楊傑那熾烈焦急的眼中,分明地看見了他對自己濃濃的愛意。可是為什麼呢?這個疼了自己10年,愛了自己10年的男人,真的隨波逐流的外遇了嗎?
他就真的忍心傷害自己嗎?
痛,無法言語的痛,王可心寧可就這麼死去了,也不要受這種足以讓自己發瘋的折磨。
如果說,現在舒適安逸的工作,是用楊傑外遇的代價換來的,那她寧可每天麵試,也不要楊傑對著別的女人,說:我愛你!
她不要!
收銀台的服務員已經不止一次的看著王可心和楊傑了。正值晚餐高峰,門口等餐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隊。都在等著這僧多粥少的座位。可王可心和楊傑,兩天人點了那麼多菜,每個砂鍋裏,都還是滿滿的,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哪怕店裏座位再緊張,那用餐的客人自己不走,店員也不好轟不是?
王可心終於抬頭,正眼看著楊傑了。看那淒怨的眼神,便知道她被傷的有多深。
“還記得這裏,出了這種事情,約在這裏談,簡直就是諷刺!你寵昵的叫我囡囡,看見我這副模樣!你就不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