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君淡淡一笑,對這個明擺著幫他解圍的中年男子,沒有半點客套,便去取煙了。而站著的蔣天屏似乎覺得理所當然,安之若素,沒有覺得半點不妥,仍然一臉微笑地站著。
廖揚驚異地看著在靖江道上,向來以高傲和狠辣著稱的蔣家獨子,在一個普通女子麵前,能如此溫良,甚至帶著恭敬。被忽視了之後,竟然理所當然,沒有一絲不滿。
林清君拿了一條煙,用袋子裝好了給蔣天屏,遞到他的手裏。
蔣家大公子微微點頭致意,連袋子的一毛錢在內,不多不少的把錢放在了桌上,說了聲謝謝,便轉身離開,沒有再多言語。
經過廖揚身邊的時候,眼神輕輕地瞥了他一下,嘴角上揚了一個邪魅的角度。而廖揚則瞬間噤若寒蟬,身子微微一顫,愣在了那裏。
直到蔣天屏的奔馳,開出去了好久之後,廖揚才敢放鬆了一下身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蔣家三代人,紮根靖城,積威深重如此。
廖揚能有今天的地位,自然也不是真是草包,這個蔣天屏不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這裏,世界上沒那麼多巧合。
他看了一眼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波瀾的林清君,心中淩然,這份淡泊和寵辱不驚,這麼可能是一個普通婦女能有的,活該自家倒黴,撞上了來路不明的大菩薩。
廖揚頭也不回地便拉著兒子走了,不顧著他還在嚷嚷,不肯善罷甘休。
坐在車上的時候,廖興氣鼓鼓的問道“爹,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廖揚鄭重地說道“再不走,恐怕我們家就要遭殃了。本來我就該想到,一個高中生,竟然就能打趴下十幾號人,這怎麼可能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哎,都怪我太糊塗。兒子,以後千萬不要去招惹這個楊憶良啊,我們惹不起。”
廖興哼了一聲,憤憤道“不就是家裏一開超市的麼。”
廖楊歎了口氣道“剛才你也看到了,蔣天屏平時這麼高傲的一個人,對那個女人的態度,比見著市委書記都要謙恭幾分。這樣的人,你以為真的隻是個開超市的麼?”
廖興默然,想著楊憶良和他母親一樣不溫不火,波瀾不驚的神情,便滿腔怒意。還有那個國色天香的冷豔女子,竟然在他身邊如此溫柔可人,咬緊了牙根,眼神惡毒。
蔣天屏沒有回長江玫瑰園的別墅,而是讓蔣川開車去了三江路,王英就坐在他旁邊,之前去超市的時候,老人並沒有下車,隻是隔著車窗,遠遠地打量了一眼林家女人。
王英此時正坐著,閉目養神道“楊業的妻子,不顯山露水,卻身藏玄機,動靜之間,盡是禪意。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內家拳練到了極致,斷然不會如此的境界和氣度,今天我們去這一次,是多此一舉了。”
蔣天屏笑道“師傅,楊家的妻子,怎麼會屑與和廖揚帶來的混混動手。除非最後實在逼不得已,像這種草包,就由我來帶她打發好了。”
三江路上,紮眼的奔馳s600緩慢的行駛進去,這條平民的小吃街,同樣是靖城廉價發廊的聚集地,燒烤配保健,永遠是男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在一家燒烤攤前,車停了下來,蔣川護在蔣天屏和王英身前,三個人一起向裏麵走進去,燒烤店的老板,比看到了親娘還要開心,吆喝著上前招呼三人坐下。
蔣天屏就像沒有看到此人一般,微笑著徑直向前,而餐廳裏也有一個人正在看著他,正是楊憶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