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了很久很久,都沉默無言,等到東方既白,晨霧漸漸散去,無數行人從他們身邊路過,無不側目,可他們卻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依舊沉浸在兩個人的世界裏。
這個時候,在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也有一對男女,迎著朝陽,其中的男子正麵帶笑容的看著他們,女子眼神中帶著些許羨慕。
“一個是你義女,一個是你侄子,兩個晚輩都湊到一起了,你這個宋叔叔還不準備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麼。”女子有些氣鼓鼓地說道。
微笑著的男子正是宋連城,溫潤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美麗女子,清清麗麗,不可方物。說道“紅葉,我整整比你大了兩輪,你還有大好韶華和青春,我自己都不知道,剩下的日子還有多久。”說罷宋連城微微一笑,極薄的嘴唇有些蒼白。
燕紅葉眉頭皺了一下,臉上一陣寒意,變得驕傲冷漠。說道“姓宋的,我燕紅葉這輩子非你不嫁,我要你活到八十多歲,我們還有四十年的大好時光,到時候我再陪你一起死,生在一起,葬在一起,回淮上也好,在平涼也好,都聽你的。八十歲之前我不準你死,就算要我走遍五湖四海,遍訪名醫,也一定會根治好你的肺病!”說罷燕紅葉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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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楊業帶著黃錫山也來到了宋連城的禪院,燕紅葉不知道什麼原因已經不聲不響地走了,沒有和任何人道別,包括於飛在內,也沒有人敢去問宋連城。
長長的木桌上,楊憶良和胡蝶已經膩歪地坐到了一起,楊業看了後微微一笑,心照不宣,沒有多問。
楊業奉黃錫山坐在了主桌,和宋連城兩個人坐在兩手邊作陪。於飛坐在楊憶良身邊,看著一兩這小子魂都丟在了胡蝶的身上,嘟著嘴,隻顧著吃東西,不時地酸溜溜地輕輕說一句“死一兩,重色輕友。”
眾人吃了差不多的時候,宋連城拿出了一疊報紙,放到了桌子上,每一頁上麵都有一些圈圈畫畫,說道“四川唐家,韜光養晦二十多年,一直沒有明著旗號行走江湖,在暗地裏卻沒有消停。這堆報紙,是這二十年來發生在各地的刺殺,都是唐家的一貫手法,所以這也是一堆公安局地懸案。蘭州商會晚宴那天,有兩個唐家的人在楊業的老家,對我弟妹實行了暗殺,沒有成功。唐家終於熬不住了,要有大動作,第一目標,便是我們蘭州。”
楊憶良聽見後刷的一聲站了起來,急道“宋叔叔,老媽有沒有受傷,沒事吧?!”
宋連城微笑道“放心吧,你老媽的身手毫不遜色你宋叔叔,何況還有個自幼教你練拳的陳爺爺。區區兩個唐家偏門弟子,不夠一曬的。”
黃錫山沉吟了半晌道“唐家底蘊深厚,拋去台麵下的高手不談,據我所知,四川一帶的房地產,金融證券和娛樂產業。幕後的大老板,都姓唐。要比經濟總量,楊業和我,還有平涼於家加起來,也未必及得上唐家一半。至於門派中的隱世高手,境界如何,人數多少,都無法估量。”
楊業點頭道“不錯,除此之外,唐家至今仍然是中警和國安的元老,為他們輸送了不少高手。火器出現之後,培養出一個好的槍手,最快隻要一年,而一個暗器高手,多則十年。如此高的時間成本,江湖中至今還在以習練暗器為主的門派,隻有蜀中唐門一家而已,在建國和冷戰時期的諜戰和暗殺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因此在皇城的影響力,我們也遠遠不及。唐家一向是皇城喂養的走狗,在地方上,向來居功自傲,作威作福。迫害了不知道多少無辜的老百姓。”
黃錫山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道“唐家要在甘肅道做正經生意,我們不攔。若是要什麼下作勾當,我黃錫山隻有一雙肉掌,先問問它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