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流玉!”千葉神木嘶聲吼出最後一聲,吼聲中充滿了恨,充滿的不甘。恨,恨天,恨地,恨雲舒之塔,恨古流玉,恨所有的一切。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將煙消雲散,緩緩倒下的身軀帶著不甘的怨氣,在古流玉麵前撲下。古流玉手指伸出,在千葉神木無力下垂的手指上輕輕一擼,將空間戒指取下,隨即又將那柄天罰鉤拔出,連著空間戒指全都收進太虛之戒裏麵。
猛然感到有一人往這邊奔來,慌忙施展身法逃離現場。
就在古流玉離開現場片刻後,一道身影再次出現,正是南懷客,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暗自道:“剛才隱隱聽見這裏傳出聲音,似乎喊的是‘古流玉’,難道古家的人還沒有完全離開?魔龍之眼是古流玉拿了去?不可能,古流玉時什麼東西,一個氣師修為不到的小子,怎麼可能破開魔龍之眼的結界,還將千葉神木一個氣靈強者擊殺?”想來想去,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難道是他劫去了‘霹靂針’,再聯合他人將千葉神木擊殺?混蛋,混蛋,簡直可惡之極,與雲舒之塔作對,即便你古家有數千年的底蘊,也隻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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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流玉奔出二十多裏,出了穿雲城原來的地界,此時他身上傷勢沉重不已,內外傷一齊發作,痛苦不堪。
他現在渾身光溜溜的,在滿目瘡痍的曠野上不斷狂奔,所幸是在暗夜當中,這周圍百裏之外凡是歸穿雲城所管的市鎮全都被安排撤離,也沒有一個人。古流玉拖著傷勢走了一陣,忽然聽得一陣潺潺流水聲,心裏頓時一喜,跑到溪水邊將身子洗幹淨,拿出療傷丹藥外敷內用,從戒指裏拿出一身衣服穿上。
古流玉這兩天為了取魔龍之眼提心吊膽,今晚又激戰了一夜,這時一旦停了下來,隻感到眼皮沉重,渾渾噩噩地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睡夢之中,四周一片黑暗,昏昏渺渺中,杳杳冥冥的虛空中忽然飄來兩顆巨大的珠子,珠子有人頭大小,上麵幻著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光芒一閃一閃,明滅不定。兩顆珠子來回轉動,相互牽引,似乎是在攜手跳舞。
“是魔龍之眼!怎麼會有兩顆?”
古流玉心裏正自疑惑之時,忽然兩顆魔龍之眼發出一道強光,將整個黑暗空間照亮,強大的光亮射進眼中,古流玉隻覺得雙眼一疼,不由得驚醒過來。一看天色,已經是白晝時分,遠處山頂上一輪紅日緩緩升起,發出萬道金光,照射十方大地。周圍環境已是狼藉一片,良田成壑,草木傾頹,不堪入目,唯有麵前一道潺潺而流的溪水,雖經地貌改變,卻也沒能擋住溪水向下而流的特性,仍是瀉下半清半濁的水流。
古流玉站起身來,檢查了一下傷勢,天罰鉤之傷在行不淺所煉製的丹藥下愈合了大半,而體內的內傷也不是很重,畢竟有麒麟魂甲護身,氣靈強者遠不及氣王強者之威,一夜時間經過聖魔元胎和“炎煞神功”自行治療,也治愈了三四分。
猛然想起與古錚和殷豹子約定在半夜時分在鬼音礦脈碰頭,如今已是第二天,隻怕眾人已經離開了,隻是不知道古淼見自己沒去,會不會倒回穿雲城找尋自己?要是雲舒之塔或是吞龍族的人還有沒離開的,那豈不是危險之極?
當即轉身又往穿雲城而去,一片廢墟中隻餘一縷縷的狼煙,沒有半個人影,心想:“妖蚩曼陀認定雲舒之塔的人拿了魔龍之眼,必然千裏追殺,雲舒之塔的兩個笨蛋又不是對手,已然逃之夭夭,這裏肯定是不會回來了,父親即便回來,沒有找到我也隻怕已經離開了,沒離開也應該在鬼音礦脈等我,還是先往鬼音礦脈去。”
那鬼音礦脈礦藏極大,古家也花了大力氣來開采,一應用度全都齊全,但是經過大地動之後,在外麵建立起來的簡單住所也被震塌。那打通的五條礦洞也有四條被封,剩下一條礦洞因為通向礦脈深處,裏麵出產了不少礦晶,以致古家花大力氣將這條礦洞加固起來,以防坍塌。
古流玉往礦洞深處走去,沒走幾步,便看見前麵堆了一堆礦晶,淡藍色的光芒照射,牆壁上用兵器刻了一行字:“夜摩城相聚。”心裏頓時一鬆:“看來父親他們已經安然無恙了。”
將礦晶全部收起來,又將字跡抹去:“這裏應該不會有人再來了,我且在這裏呆上幾天,將傷勢養好。那魔龍之眼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途,看那水獸模樣,應當是受到魔龍之眼滋養,才有如此修為和身軀,這魔龍之眼所蘊含的能量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