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山崩塌,原以為是神器出世,那料卻是一把絕世邪兵,那灰色的光柱依然連接天地,並不停的回蕩著龍吟之音。
為了這柄邪兵,注定是要血流成河,東域眾人和北域的幾人聯手,共同對付西域邪教,然而卻沒有占到絲毫上風,因為邪皇千戮滅還沒有出手過,就算是東域和北域的眾人殺光了敵人,隻要千戮滅沒有出手,那麼他們就不算是贏!
而此時在黑蛟山外的幾百裏處,學院眾人在此聚首,他們的臉上依舊帶著駭然之色,或許,長這麼大,他們是頭一次被嚇到。
那漫天的雷光與那雷電海洋是怎麼回事?那突然崩塌的黑蛟山是怎麼回事?那高聳入天的灰色光柱又是怎麼回事?
眾人有太多太多的不解,從剛才到現在黑蛟山發生了太多他們不能理解的事情,那對於他們來說是未知的,而未知永遠都是最恐怖的!
眾人聚到一起後半響無言,對於這件事情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這實在是太離譜了,對他們的衝擊也太大了。就連一向淡漠的洛明南此時也是滿臉的震驚,說到底,還都是一群孩子罷了。
“人數點過了,五百天邢軍全數到齊,隻是少了……”還算鎮定的黑銘將人數點了一遍,卻得出了如此的結果,天邢軍無一損傷,但是卻少了三位主將。
“玉兒姐姐,放開我吧,我很清楚我該去做什麼。”被柳玉強行抱上馬的木昭雪此時看起來很淡然,甚至她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古振東和千大哥他們不會死的,我必須去找他們,難道你們對他們沒有信心嗎?”木昭雪微笑著看向眾人,眾人皆是低頭默然,不知道那一抹微笑是在騙自己還是騙別人。
眾人知道古振東和千寂邪很厲害,可是再厲害他倆能禁得住那樣的雷電海洋嗎?禁得住那樣的天崩地裂嗎?別說是他們沒有死,眾人甚至都懷疑他們是否留下了全屍。
“雪兒,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會很難受,如果難受你就哭出來吧,別逞強自己撐著…”李啟彤紅著眼睛,十分心疼依然微笑著的木昭雪。
木昭雪搖了搖頭,然後又對柳玉說道:“玉兒姐姐,請你把我放下來,我知道該怎麼樣做,請你尊重我的選擇。”
柳玉臉色微微一僵,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與木昭雪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如果非要說的話,那麼木昭雪有可能是她未來的弟妹,可如今自己的師弟古振東十有**可能是死了,那麼自然就不存在弟妹這一說了。但是心地本就善良的柳玉怎麼忍心看著木昭雪去送死呢?
“雪兒,你…”
“放她下來吧,師姐。”黑銘卻是微微一歎,柳玉驚訝的看著黑銘,不知道他為何會說出這話。
“在那裏的若是師兄,你又會如何?師姐,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柳玉聞言微微一愣,若是在那裏的是他,那麼自己又會如何?會生不如死還是會以淚洗麵?或許都不會,恐怕自己會比木昭雪還要瘋狂的多。
輕歎一聲,柳玉臉上滿是苦澀,設身處地的想了一想,若是她與木昭雪相換個位置,恐怕她人現在都到了黑蛟山上了。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來阻止木昭雪呢。
柳玉沒有多說,便將木昭雪放下了馬。
下了馬後的木昭雪整了整衣裳,一身白色錦衣如初次與古振東見麵般美麗動人,絕美的臉蛋上有著淺淺的兩個小酒窩,顯得是那麼的可愛,她在笑著,微微的輕笑。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木昭雪的笑容是絕美的,但眾人卻隻覺得悲傷,從她那美麗的笑容中,竟找不到一絲如往日的活潑與甜美,更多的卻是那恬靜與淒美。
她的笑容,就像是秋天時那漫天飛舞的枯葉,看似美麗,其實隻不過一觸即碎。
她是北域最珍貴的公主,是父親與族人最疼愛的小天使,她從小便是生活在一個雪的環境裏,雪那麼的單純,雪那麼的冷漠。
她單純,卻並不冷漠,本就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公主,她又如何能忍受北域那冰天雪地?她從小到大多少次渴望著外麵的世界,渴望著外麵的鳥語花香,渴望著外麵的秋風夏雨,渴望著…遇到一個該遇到的人。
她終於出來了,在她十五歲生日的那天,她的父親貴為北域雪皇,時刻堅守著君無戲言這一鐵律,對她小孩子般的要求也顯得格外認真。
她很開心,一路上蹦蹦跳跳,好似有著用不完的精力,她感受到了鳥語花香,也感受到了這北域從來沒有過的秋天。她對任何事都顯得格外熱情,就好像這份熱情積壓了十五年之久,終於找到了一個閘口,一股腦的全都宣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