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連呼吸聲都消失了般的靜,靜到壓抑!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帶著不同的表情看著台上的那兩個少年,有吃驚也有默然,但更多的卻是呆滯。
生死之契啊!那可是不到一方死亡不會停止的戰鬥!兩個少年到底能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你死我活?所有前來觀看的民眾十分不解,這不解的背後卻是深深的震驚!
畢竟,這還是兩個少年啊!是兩個孩子啊!
可是,那穿白衣的少年卻是如此的堅決,目光是如此的堅定,堅定到讓人恐懼!
葛校長沒有說話,雙眼微眯審視著目光堅定的古振東,古振東同樣沉默的看向葛校長,他知道,葛校長不會讓他失望!
果然,葛校長哈哈大笑,不顧秦刑的阻攔寫下了一紙生死契,隨後衝古振東說道:“來簽名畫押吧。”
古振東瞥了白岩一眼,然後邁步走向了高台,那行走間就真如一名戰勝了的將軍,用高傲的姿態享受別人的稱讚一般。
“廢狗!你這該死的廢狗!”白岩麵色潮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這是極度憤怒的表現。白岩咬了咬牙,同樣邁步走向了高台,但他,卻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樣子。
“葛校長,這合適嗎?”坐在正中央的皇帝低聲問向葛校長,葛校長微微一笑,看著已經簽過字的生死契說道:“古家人,就是要這麼瘋狂!”
簽過生死契之後,二人又重新回到了擂台,可這一次,白岩卻不是在笑,而是在獰笑!他笑的很是殘忍,很是張狂,笑的古振東無奈的直搖頭。
“你不用通過這種方式來掩飾你內心的恐懼。”古振東微微一笑,顯得很是輕鬆愉悅。
“放屁!我白岩豈會怕你這隻廢狗!”白岩攥著拳頭怒吼道:“我一定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哈!”古振東笑道:“我就站在這裏讓你擰,你敢嗎?”
“我!!”白岩語塞,是啊,敢嗎?
雖然白岩欺負了古振東三年,讓古振東在這三年裏受盡了屈辱,受盡了折磨。可是,他從沒有想過殺了古振東啊!那可是一條命,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對,說到底,他不敢殺人。
可是古振東卻敢!因為他不想再痛苦了,所以他必須敢殺人!
白岩的臉色很是難看,尤其是看著古振東那嘲諷的神色,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一隻廢狗,你有什麼資格嘲諷我!
白岩怒吼一聲,便衝向了古振東,還算英俊的麵孔上滿是猙獰,高高舉起那隻讓古振東痛過無數次的拳頭,像流星一般揮向古振東的臉龐。
是的,就是那隻拳頭!
讓古振東痛過無數次的拳頭!
可這一次,卻不會再痛了,因為古振東早已學會了揮拳!誰讓我痛苦,我就向誰揮拳!
於是,古振東也動了,雙眸驟然血紅,嘴角咧過一絲殘酷的冷笑,猛然間,渾身上下散發出詭異的黑光,就如一尊從地獄而來的魔神一般,透著一股毀滅的氣息。
“砰!”古振東單手抓住了白岩的拳頭,這輕鬆的一抓,猶如抓在了白岩的心髒之上,讓白岩整個人都僵在那裏不敢動彈絲毫。豆大般的汗珠從白岩的額頭滾落,劃過那因驚恐而變得萬分蒼白的臉龐,最後墜落至地摔的粉碎,發出“噠噠”的聲音。
是的,這汗珠墜地之聲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震撼,每一滴都如重錘狠狠敲擊在眾人的心頭,讓每個人都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那個廢狗嗎?他怎麼可能變得如此厲害如此恐怖?僅僅隻用了一招就將那修為已高達煉氣六層的三班老大打敗了?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古家人啊……”葛校長一聲低歎,臉上不由得有了佩服甚至是羨慕的神色,是的,他很羨慕,要是他有古家人一半的天賦,那也不至於如今這樣。葛校長低歎之後,一臉唏噓。
而一旁的洛山臉色很不好看,沒有佩服沒有羨慕,更沒有唏噓,僅僅隻是很不好看。
“你!!!”白岩麵色驚恐,冷汗如泉湧一般,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麵孔,那是一張英俊到讓他嫉妒的麵孔,而現在,那卻好似變成了一張令人戰栗的麵孔,就如惡魔的微笑一般。
“哼哼…”古振東低聲冷笑,血紅的眸子微微瞥向白岩,卻讓他失望了。往日裏囂張霸道不可一世的三班老大,如今卻像是個被嚇破膽的慫包,居然還哭了。
不錯,白岩被嚇哭了。止不住的眼淚與豆大的汗珠一起順著那無比蒼白的麵孔滾落而下。
他僅僅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沒有洛明南的深沉穩重,沒有李啟煥的磊落大方,更沒有千寂邪的豪放灑脫,他,白岩,僅僅隻是一個憑煉氣六層這個凡人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來仗勢欺人罷了,說難聽點,他就是一個膚淺無知卻又愛裝逼的小屁孩罷了。
所以,古振東感到很無趣,也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