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終章 心安即是歸處(2 / 2)

“天養……能不能別走?”

“不走?”

“是啊……你、路海、路遙,我們從小生活在一起,我把你們當親人一樣,舍不得你們離開……”

“你不是有明哥了嗎?”

“不一樣……不一樣……”木子輕聲呢喃,“他是我路上親密同伴,可以一直走到路盡頭的人。可你們,是我這條路的起點……是我的家啊……”

哎……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我想讓你留下,有些自私的想法,”木子埋頭低語,“可……可也是想為你好,不想你四處漂泊,一想到你在外麵的世界一個人流浪,我心裏不安。雖然你變成了男子漢,不需要我安排什麼。可你知道嗎,我們小時候在一起的日子仍曆曆眼前,我心裏深處還是把你當弟弟……一個女人不管多淑女、多有素養,在弟弟麵前,總顯得蠻橫些,總想包攬安排。”

木子說到這裏,臉上露出自嘲的淺笑:“……也許,女人唯一可以管得住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了……”

聽到木子的話,我也陷入沉思。

不管怎麼說,這戀人是做不成了!

木子對感情的認真,我們從小就能體會,否則她也不會成天拉著我們這群小屁孩混在一起,關心這個,照顧那個的。

相比媚兒那種對感情想得開的,木子在親情、友情之外的愛情上相對謹慎,她的這種謹慎不是保守,而是來自於內心的孤單,總想將這份情托付給一個可靠的人,一個可以活在一起,死在一起的人。

木子小時候不是這樣,她有一個痛愛她的父親和哥哥,那時的她溫柔可愛,有那麼一點點驕縱的淘氣。

後來他的父親和哥哥死了。

被喪屍圍在死胡同時,兩個男人拚死將他們心目中的小公主抬起推到牆頭,自己葬身屍海。木子在牆頭看著父親和哥哥離開自己,在牆頭上哭了一天一夜,直到有人發現。

獲救後的木子再沒哭過,有人說那晚她把所有淚都流盡了。

再後來,木子就變了,用堅韌和獨立的厚殼包裹起內心的柔弱與悲傷,學會了不依靠別人生存,學會了嗬護與承擔。

她像漫漫寒冬裏盛開的紅梅,雖然傲立霜雪,不與百花爭豔,卻也獨自承受風雪嚴寒,最重要的,是無所依靠,欲語無人……

“我不走了!”

聽到我忽然間冒出來的決定,她咦了一聲,抬頭望我,眼中充滿驚異。

“真的?”

“真的!”

“不找那個小島了?”

“找到了!”

“在哪裏?”

“在這兒……”

我用手拍拍心口。

是啊!為什麼我才明白這些呢?

那個向往的小島,不是一直在我心裏嗎?

這裏有朋友,有親人,有安穩的環境和足夠的食物,還想要什麼呢?

心安,即是歸處!

軍區的重建很順利,兩個星期後,我們全體居民聚集大門,一起看最後一項工作的完成。

強子和滿倉爬到鐵門上麵,將寫著字的木板擺正,然後用長釘釘牢。歡呼喝彩口哨聲在人群中響起,眾人的目光都投注到那個代表新生和希望的四個字上:

終點社區

這是大家投票決定的名字,也包含了大家的心聲,希望這裏能結束流浪,能過上安穩的生活。

終點社區,也是我人生路上的終點!

新的生活開始了,房屋修繕粉刷一新,田裏麥苗破土而出,馴養的牲畜肥壯健康,新人陸續而來。

大家分工明確,或外出搜集物資,或保衛巡邏,閑時相聚聊聊家常,說說趣事。偶爾地地拿出一天開個百家宴或慶生會,我們甚至成立了一個小型樂隊和一個孩子組成的唱詩班,有了自己的明星和粉絲。

在木子堅持下,孩子們開始了學習生活,分了年級,找來合適的人當老師,從學字認字到機械修理,從寫詩到格鬥,五花八門,有用沒用的都在教,孩子們很是樂在其中。

因為喜歡看書,我成了孩子們的語文老師,天天教些字詞拚音。

路海講機械,路遙講醫療,都是很實用的東西,是小家夥們必學的內容。

卓建東偶爾來教教基本格鬥,這個大英雄擁有眾多粉絲,小屁孩們把他當成了蓋世英雄一般崇拜。

媚兒見此很是眼紅妒忌,在虛榮心作祟下跟木子央求也要當老師,說要教給孩子一些生存本事。

想到她的“愛好”和混亂的三觀,不光木子,就連我們這些人都直冒冷汗,路遙抱著一個小丫頭差一點哭出來,一個勁地說孩子們太小太可憐什麼的……

除了媚兒這件事兒,一切都朝好的方向發展。

對了,經過路遙的化驗檢查,我的血樣很穩定,不會出現洛勇那般變異症狀,這讓我更加安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