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木子手足無措地搖搖頭,“他死了嗎?”
我拉著她的手轉身離開:“不要管,還有別的事要做呢,別想這些沒用的!”
木子一向堅強,麵對喪屍從未畏懼,可這次被殺的是人,與她一樣有血有肉的人,這是她第一次殺人,肯定心理上要受到波動。
“木子,聽我話!到那幢樓裏,裏麵有一些婦女和孩子,她們需要你!”
“我……嗯……去不去……嗯……好……”
我緊握木的手搖了搖:“木子,木子姐!堅強些,想想從前你怎麼保護我的,她們也需要你保護,知道嗎?”
因為緊張無措而呢喃不停的木子聽到我的話,抬起頭,眼中還有一絲無助與慌亂,但已經正常許多,微微點點頭,轉身走到門口時又停下,接著又奔回來,緊緊抱住我。
“天養,不許死……明天早上太陽升起時你要到這找我,我給你做最喜歡的蔥油土豆餅……”
土豆餅啊,過油加蔥花,小時候木子給我們這些孩子最好的獎賞。我第一次吃,是因為木子強迫我用木棍捅喪屍的眼睛,當時我還小,哆哆嗦嗦完成後坐在地上一個勁哭。木子為了安慰我,遞給我餅子,我邊哭邊吃,鼻涕眼淚一塊咽進肚子。
味道真好啊……
我低頭看懷裏的木子,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能感到胸口的濕潤。第一次殺人後,木子好像理解了死亡與分離的意義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那麼輕鬆。
拍拍木子,我用力點點頭:“呆在裏麵不要出來,我跟你約定:明天早上窗口露出第一縷陽光時,你會聽到我的敲門聲!”
眼見木子關門,心裏放心許多,一把抓住從我身邊跑過的人,他是王朝輝身邊的人,認識我,也知道我對他們的重要性。
“你!去找幾個人盯著這幢樓房,如果出什麼事,你們三道關的人都好不了!”
那人一愣,然後一個勁點頭,招呼兩個同伴出來,一起埋伏到旁邊隱蔽處。
不知為什麼,心裏充滿了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有了一種歸宿感。
又一輛軍車迎麵駛來,車頂趴著兩具屍體,一個是匪徒,一個胳膊上係著白巾,現在隻剩下司機瞪著眼睛向我撞來。
我平靜地站立,慢慢舉槍,車子的輪廓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直到我看清司機猙獰的臉,怒吼的嘴,才沉著地扣動板機。
車窗噴出血,遮蓋住裏麵的人,車子失控翻倒在我身旁。
我上前扯開車門,拖出屍體搜查,終於找到一部對講機,裏麵傳出吵雜的聲音。
“……支援七號樓,這裏頂不住了……”
“……誰在打我們,有多少人?”
“小心,奴隸中有反叛者,除了自己人全部殺掉……”
“……誰知道對方有多少人?”
我一邊跑一邊聽,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是沈四九……聽到的人招呼兄弟支援軍火庫,我們必須拿下,沒子彈藥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都到軍火庫集結,統一行動!重複,聽到的人……”
如果匪徒集結,彙集情報,相信很快就能組織起反攻,我們將會處於不利地位。
可是,那邊的洛勇怎麼辦?
卓建東跑過來,我向他說明了情況,最後說:“東哥,你去幫刀九他們,我去對付洛勇!”
“你一個人?盡扯蛋!!”
“沒辦法,軍火庫必須控製在我們手裏,你去指揮最合適!”
軍火庫裏有無數彈藥,有了這個優勢才能與匪徒對抗,卓建東想了想答應了,同時叫來兩個人讓他們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