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悠悠不動聲色地奸笑了一下,今天要是去了市集,那不僅有各種調戲良家婦女的鏡頭,還會有黃渣渣大賣的場景,花媽媽一臉激動的表情……以及她站在一旁數銀子,流口水。
今日果真除了慕容瑾瀾整個人都讓她不開心,還算比較快樂的。
於是,等到慕容瑾瀾再次回到清心閣的時候,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他有些頭疼。這三個人就連張紙條也不給自己留,就這麼走了?
剛才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暗閣內部才會用的出現密令。那是不同於冬風掃落葉的聲音,但尋常人是聽不出那細微的變化的。
他剛剛接到消息,菀貴人隻身一人去了皇城,因為言語刺激了召夏國主,習挽慶下令斷絕與靳寒國之間的一切貿易往來,靳寒國的邊境數以萬計的召夏商人被迫停下商業活動,被召夏國主派出來的士兵領回去,那一帶幾乎沒有了召夏人。
嗯,所以說暗閣是當朝消息內部傳播最快的地方,估計皇帝剛剛下令呢,他這裏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習挽慶那個老不死的,從剛即位到現在,唯一不改的老毛病就是做事不考慮太多後果,風風火火,即令即從。
習挽慶跟菀貴人走到這一步,全都是那老不死的一手造成。
靳寒國的國土超過召夏國國土的三倍之多,地廣物博,即使是不與召夏國建立經濟往來,國民內部還是能支撐幾年的。再說了,這天下分為四塊,除了召夏國,不還有塵越國和惠晌國嗎?難道召夏就那麼有能力,使塵越國和惠晌國也不與靳寒國進行邊境貿易嗎?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最近他的愁緒倒是比較多的,一個柳辰疏,一個明月就夠頭疼了。
他還不打算把明月這件事兒告訴袁悠悠,就讓這事兒一直瞞著她吧。因為他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把這件事的原委告訴她。
想到這裏,慕容瑾瀾的心裏多了一點點的愧疚。當初,他隻是不反感她的時候,他將她迎娶進門,隻是為了明月,隻是為了取她的血。而如今明月也被救活了,按理說她也能好好活下去了。可是到頭來,落得最尷尬處境的竟是他。由於內心的愧疚,他必須隱瞞好這事實,並且要做好東窗事發的心理準備。
他整理好行裝,來到了花洛易的府邸。
花洛易拿著一碟花生米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麵前立了個人,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那居然是神龍不見首尾的攝政王大人,他放下花生米,拍拍手掌去灰,撣撣衣角……一係列的動作都做完之後,花洛易問道:“王爺莫非又是要有求於我?”
慕容瑾瀾搖頭:“難道我每次來找你,都是有求於你?”
花洛易淡淡道:“十次有九次都是。這次是那九次之外的。”
“陪我喝喝酒吧。”他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個酒壇子,上麵的紅布蓋還有灰,估計是剛從地下挖出來的吧。
“嗯?王爺最近遇事不順?”斟滿了酒之後,花洛易坐下來問道。
“是嗎?”他淺酌著,外頭寒風呼嘯,發出“呼呼”的聲響。屋裏火爐柴火迸炸了一聲,聲音有些刺耳。
花洛易重重地點了點頭,用手指著他的頭部:“你瞧,你迷茫的雙眼,你耷拉的眉毛,你黯沉的皮膚,你雜亂的頭發……無一不顯示出你的不開心啊。”
“你愛怎麼看怎麼看吧。你手下不是有那麼多的尖銳探子,怎麼,沒放一個在我身邊,留意我的動向?不然,怎麼還用得著來猜我是否開心?”他淡淡啟唇。的確,他不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這手裏的酒水太烈,灌入喉後一陣燒熱,他的脖子已經有些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