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當黑夜再度沉寂,新月如同惡魔的獠牙,撕破了一片墨意。

盧瑟捶打著麵前的鐵柵欄,惡狠狠地呲牙,“快放我出去!我說過不是我幹的!”

把他抓進來的警員慢條斯理地泡了一壺茶,神態自得,“你的同伴已經招供了一切,你的困獸之鬥隻是無用功。你多次作奸犯科,這回我們可不會輕易地放過你。”

盧瑟金橘色的眸子裏躥起了火焰,他死死瞪著那張得意的臉孔,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同夥。”

警員拍手,令盧瑟深深地皺眉。隻見警員放下了手裏的茶杯,接過一旁的通訊線,說道,“盧瑟已經承認這次行動隻是他一人所為,其他的人可以釋放掉。”

“你這是曲解!”盧瑟吼道,磨著後槽牙,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表情猙獰又可怖,“我說最後一次,不是我幹的。”

警員把係在褲腰上的鑰匙解下,丟到了茶杯的底部。隨著鑰匙沉到杯底一聲脆響,盧瑟的目光隨之變得暗沉,眼底蜿蜒著流動的岩漿。

警員捏著鼻子,撚著蘭花指,用尖細的嗓音順,“啊,盧瑟,英俊的盧瑟,在妓院裏長大的盧瑟。啊,盧瑟,英俊的盧瑟…”

再把諸位的注意力放到這座小鎮——一座位於大陸北方,瀕臨海洋的偏僻村落。這裏的人們以打漁為生,除了每個月的魚市,鎮裏的漁民會出鎮去州府賣鮮。

可以說這裏幾乎與世隔絕。

每代人口口相傳著小鎮的傳說:在紛亂的戰爭時代,有一位偉大而又仁愛的大能,不忍現世的殘酷,大手一揮開辟了這座與社會相距甚遠的海邊小鎮。

“是相距甚遠…”有人突然這麼說道。

“小聲點!”盧瑟一巴掌拍在小瓦匠的頭頂,壓著他的頭,兩人貓著腰從監獄逃了出去。

到了一片黑夜中,盧瑟叉著腰,似乎不解今天的逃脫居然是如此順利。他拄著小瓦匠的肩膀,低聲問,“其他人得手了嗎?”

“得手!”小瓦匠激動地點了點頭,“本來抓了一幫人,我們還擔心晚上計劃會不成功呢,誰知道他突然下午變卦放了那麼多人,還真是要感謝那個綠帽子警官。”

可不知為什麼,一股不詳的預感總飄在盧瑟的心頭。他又問道,“畫呢?”

小瓦匠支支吾吾地開口,“這不好說,盧瑟…”

盧瑟心頭一跳,又一把按下小瓦匠的頭,尖銳的警報聲響起,他們隻好先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你們是豬腦子嗎!”盧瑟把遞到自己手上的畫摔到桌上,裝裱精美的畫框頓時平了一個角。他敲著桌子,大聲質問,“我讓你們去偷哪幅畫,你們倒好,全都偷出來。這下好,人家要不知道是我們幹的,他就是豬!被片成一段段還攤在鋪子上那種!”

“老大…”一個約八九歲的少年站了出來,他穿著打了許多次補丁的衣服,褲子已經短了一截,裸露在外的小腿已經發紫,“你不在,我們不知道是哪幅啊…”

“你們不會下次偷嗎!”盧瑟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