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筠的突然爆粗口委實嚇到白蓮,她嘴角抽搐著:“師、師公,淡定!”
“世有荷露凝珠,為神女詠荷仙子之淚,經魔神封印修煉後凝結之珠,性極寒,形圓潤剔透,可保存世間易消散之物,譬如記憶,又譬如……我……”秦筠試探性說道,“但是……珠子在梓恒房裏……他不讓我出去,所以藏起來了……”
“啊?!”白蓮懂了,師祖要她進師父房裏偷東西啊!“那啥,師公啊!師父也是為您好,您就……”
“哼!”秦老頭不樂意了,威脅道:“不知你愛聽故事否?本尊倒是愛講故事,天南地北天方夜譚胡謅八扯最是喜愛。哦對了,本尊現下又多了個愛好,那便是跟我寶貝徒兒梓恒講講他的寶貝徒兒的故事……”
白蓮瞪圓了眼,“你你你……”為老不尊說的可不正是他?!
“哼哼~去不去?”秦筠得意洋洋。
“遵……命……”白蓮有氣無力苟同於他,被迫夥同秦筠趁秦梓恒外出潛入他的寢室,盜得神女之淚:荷露凝珠。
白蓮手裏捧著秦筠所說的“荷露凝珠”,莫名的,心髒深底某一處神經似被拉扯到,有一瞬的窒息。可惜她來不及覺察,那絲異感卻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於新奇漂亮的小玩意感興趣。
荷露凝珠小巧若彈珠,晶瑩似清水,觸感冰涼,散發弱光,如夜空中的璀璨小星星。
秦筠滿意地微笑點點頭,“快讓我鑽進去,你便可帶我離開這破殿啦!”表麵上是為能夠去玩而高興,實則……他心中另有小九九……
白蓮不敢忤逆師公之命,隻好趁秦梓恒外出捎上裝有秦筠魂魄的荷露凝珠偷偷離開清風殿找樂子。不出去還好,一出去秦筠這被“軟禁”了一萬年的老頭子上了癮了,隔三差五瞄到秦梓恒外出便要白蓮帶他出去看熱鬧。白蓮自然樂意,有得玩何樂而不為呢?左右師父大人不知道……正好,穿越不白穿,可以讓她看看古時候的人世、風景。
她常常感歎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自己的命運是多麼悲催,多麼狗屎,險些喪生的次數不勝枚舉,而今大概是正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她拜了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仙人為師,得他庇佑,又有一個如老頑童的師公經常找她玩。說到玩,不得不說她的好夥伴:奴涵、牧琉冰、穆若蓓。當然還有慕容珩。隻是不知道他現身在何方,過得好不好。
如此風平浪靜混吃等玩相安無事過了十年……
十年,之於仙人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眨眼之間。但之於白蓮這個凡人來說……
一襲粉色身影畏首畏尾上了清風殿,攤開一雙如玉白皙的青蔥小手,一縷青煙立馬自她掌中的荷露凝珠飄出,無形的影子手尚還握著個葫蘆,一臉沉醉於他在人間淘來的美酒。粉色身影撇下他,躡手躡腳摸進秦梓恒寢室,玩完了她還得去還荷露凝珠,免得師父發現了。
“咳咳!”秦梓恒萬年如一日,一襲白衣勝雪,渾身氣質冷漠如冰,眸中卻滿滿蓄著慈悲。他永遠是那樣高高在上,是始終受世人敬畏仰望的天下第一的神袛,他不親近人,任何人隻有臣服於他白袍之下的份,他是那樣遙不可及,他是那樣神聖不可褻瀆,他又仿佛是天地造就的神像,冰冷得任何人不得親近,他的眼底,卻又充滿愛,隻是那愛,是無私的,是博大的,沒有人能夠單獨占有他僅有的、眼底的柔情。
“師……父……”被當場抓包,白蓮隻得老老實實停下腳步,轉過僵硬的脖子來。十年改變不了仙人什麼,而白蓮,卻是長大了。師父贈予的西雨,她不再需要背在身後,而是瀟灑別在腰間。
一襲粉衫明媚似晨陽朝霞,白玉麵容清純若出水芙蓉,皎潔鳳目燦亮如暗夜星辰;巧笑倩兮,美目盼盼,玉體馨香,傾國傾城;肩若削成,婀娜多姿,禯纖得體,修短合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梓恒一撩衣擺,徑自於楠木桌邊落座,白蓮馬上跑過去為他掀了個白玉杯子倒了茶往他麵前送,“師父,這是今年采摘的桃花茶,我親手烤的,您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