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2015年的秋天,我站在一座剛蓋好不久的高樓下,仰望著它,它是那麼的雄壯,高大。天空,是那麼的藍,雲,是那麼的白,而此時的我卻是腦子一片空白。我是一個典型的85後的農村女孩,今年29周歲了,卻依然是一個人在外漂泊著,沒有家人的陪伴,沒有愛人,今天一個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小區看房子。是的,我想給自己買個窩了,再小,那也是自己的。生活,好累,可是無論怎樣,我們都要繼續活著,好好的活著,隻要不死,生活就不會結束,我們的煩惱也就不會結束。

記得,那是2006年的秋天,我沐浴著新疆熱烈且幹燥的秋天的陽光,那年我20周歲,大一開學,我用同樣的姿勢抬頭仰望著學校的主樓,透過主樓看到的是新疆高遠的天空,像一塊被水洗過的藍寶石,那樣的天空在內地幾乎是看不到的。

“同學,你好,你是今年的新生嗎?”一個好心的師哥過來問我,或許是因為我手中的行李吧。“是的。”那時的我還不太敢說話,那年是我第一次離家那麼遠,而那一次的離開家,後來也就真的很少回家了,而且一直都離家很遠,很遠。

“哦,你是哪個院的那個係的?我是今天負責接待新生的,我是李進,今年大二。”邊說著,他就想拎起我的行李走。“哎,你別動。”我有點害怕,因為我有一個一起來報到的同學去找她的熟人了,我在等她,不想跟陌生人走,但又不太敢說太多的話。“哦,你別誤會,我是負責接新生的,沒什麼的,你是自己嗎?還有其他人一起嗎?”他可能意識到了我的膽怯,“還有我的一個高中同學,和她的爸爸。”我說。

“hi,劉芳,你在幹嘛呢?還不去辦入學手續,還在哪兒幹嘛呢?”說著,我的同學回來了,她叫方婷婷,我們認識也不是太久,還是去學校領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才知道的她,當時我把通知書領回家,爸媽問是哪裏的學校,我說好像是新疆的,他們不放心,就讓我去就讀的高中查查有沒有一起報這個學校的,後來一問才知道,我們學校高三加補習班的一共3000人參加高考,填報新疆這所大學的就我們兩個。後來就約了一起報到吧。

“你都辦完了嗎?”我問。

“早辦完了,我表哥,張長江。”說著,她開始給我介紹跟她一起回來的這個男生,“他在這個學校讀化工,剛升大四,再有一年就要畢業了。”

“哦,你好!哎,你爸爸呢?”

“哦,他已經在宿舍休息了,我們倆一個宿舍的,我看到了,真好”說著,他便拉著我向主樓下邊的新生入學手續辦理去走去,“哎,你在哪兒先幫忙看一下行李,我跟劉芳去辦一下入學手續。”

我回頭的時候才發現,李進早已經默默的離開了!

新疆石河子大學,這就是我即將生活四年的地方,也將是我青春夢想開始的地方,和所有的大學主樓差不多,建築為東西兩邊建築,從二樓開始,由中間通道連起來,最下層則為空地,兩邊分別為西樓入口和東樓入口。

“您好,我來報到。”我將自己的錄取通知書遞給了一個年輕漂亮的維吾爾族女老師,“你好,劉芳同學,歡迎來到新疆石河子大學,這是你的入學須知,學費交了嗎?”

“還沒有”

“沒事,那你要先去學校教務處先把學費交一下吧,通知書給我,然後入學辦理登記表給你,上麵有你需要辦理的項目和順序,你們住宿還沒辦吧?”

“哦,我的辦好了,她的還沒有。”方婷婷一副歡快的樣子,她今天格外的開心,我想應該是終於上大學的原因吧。

接下來的一天,我們就是這樣過的,到宿管處交錢,領被褥,很開心的是買到的居然是新疆的棉花被,很實在。然後,交學費,填寫各種入學單據,落戶口——現在都想不通,大學的時候幹嘛非要遷戶口,後來我的戶口就再也沒有落回家了。下午,抽血,體檢,驗血型,也是那天我才知道自己是A型血。

新疆,這個對於很多內地小孩來說是個遙遠的地方,就這樣,我來了。第一天,很不適應這裏的時間,因為偏遠,所以新疆跟中國內地東八區的時間有兩個小時的時差,當北京時間晚上八點的時候,而這裏卻還是下午,太陽依然開心地掛在天空,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晚上九點,新疆還是傍晚,天還是大亮,方婷婷,張長江大哥,還有方婷婷的爸爸和我,在學校旁邊的小飯館邊吃飯邊吃飯邊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