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已經有所懷疑，可是現在一經證實王妃和當年的事情真的有關係，灝王爺還是覺得難以接受，畢竟那是他曾經深愛過的女子，即便明知她狹隘，自私，容不得別人，卻也不願意相信她是個會下手害別人的人。
“何洛已經到京城觀月寺去了，相信很快便會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宋之謙見灝王爺麵色不鬱，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王爺，在下有一事，不曉得當不當講。”
“但說無妨！”灝王爺低頭說道，沒有看宋之謙一眼。
宋之謙躊躇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問灝王爺為何之前沒有把所有的線索提供給自己，而是讓他一步一步的查下來，而是開口說道：“在下聽說側妃娘娘還為王爺生育了一位小郡主，不止王爺為何沒有去查小郡主的下落，而是隻讓在下查側妃娘娘？”
宋之謙說完，緊盯這地麵的灝王爺，雖然他沒有抬頭看不見他的臉色，卻也曉得他現在定不會好過，隻見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眼裏出現一抹沉痛，眼睛一紅道：“因為小郡主已經過世了！”灝王爺緊緊的閉上眼睛，掩住眼裏的脆弱。
既然當年的事可能另有隱情，那永樂便也可能真的是他的女兒了，可是他卻沒有好好的保護他唯一的女兒，而是讓她客死在了異鄉。
“小郡主已經······”宋之謙心中一震，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灝王爺點了點頭，道：“當年本王帶兵凱旋而歸的時候，便從太後那裏聽說了側妃的事情，當時本王的確是怒不可遏，隻想當麵問問彩田為何要做出背叛本王的事情，可太後卻說已經把彩田和永樂趕出了京城，永樂是本王唯一的孩子，本王為她付出了了所有的父愛，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說實話，比起彩田的背叛，太後說永樂不是本王孩子對本王的打擊更大。所以即便彩田背叛了本王，本王也要找到彩田問清楚永樂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孩子，可是本王還沒有出去找，外麵便傳來了永樂離世的消息······”
“是側妃娘娘讓人帶回來的消息？”宋之謙挑眉問道，除了何彩田，他想不出還有另一個人，見灝王爺點了點頭，奇怪的道：“王爺難道就一點也不懷疑這個消息嗎？”
灝王爺抬頭看這宋之謙，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說。
“王爺你想，既然側妃娘娘說永樂郡主不是您的女兒，那永樂郡主過世，她為何要通知你？再說那時候，即便側妃娘娘想傳消息給你，隻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吧！”宋之謙開口說道，見灝王爺渾身一震，曉得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接著道：“可見其中必有蹊蹺，定是有人曉得你一定會為了永樂郡主去尋找她和側妃娘娘的下落，又不希望你去找他們，所以才這麼做的，你想想，到底誰會這樣做，既然這麼做了，不也說明他們對這件事的內情是一清二楚的嗎？”
大安呼之欲出，可是灝王爺不願意說出那人的名字，眼裏帶著深沉的痛，放在茶杯邊的手緊緊的握著······
府裏住了個王爺，事情便比平日多了許多，加之又接近年關，宋家每年這個時候，除了要點收下麵莊子和農場送來的東西外，還要給幾個有生意往來的商戶家裏送年禮，下麵的掌櫃家裏還有些有臉麵的下人也要照應一下，平日這些事情還有宋之謙幫著，如今他腿腳不方便，又要招呼灝王爺，自然沒有時間操持了，這些事情便全都落在了宋夫人的身上。
“粗苞米一百五十石，細苞米一百二十石，粗糙米一百二十石，粳米八十石······”寒露一早便把莊子送來的東西清點了一下數目，一項一項的跟宋夫人對賬目，還沒說完，便見宋夫人擺了擺手，忙問道：“夫人，是有哪裏的數量對不上了嗎？”
“沒有，都對的上，隻是對了一早上，我腦子裏全都是這些數字在轉悠，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等我歇會再報吧！”宋夫人在賬本裏做了記號，然後才合了起來放在一旁，側身躺在暖炕上，手搓了搓放進皮褥子裏，臉上顯出了些許疲態。
寒露忙讓小丫環去泡了被參茶，親自捧到宋夫人麵前，一邊伺候她喝茶，一邊幫她捏著腿道：“其實夫人又何必把這事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呢，如今少夫人已經進了門，將來這些事不遲早是要她來管的，如今您索性把此事甩給她來做，豈不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