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懂什麼,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馬氏不停藍綃說完,便不悅的吼道,轉頭對自己帶來的婆子丫環們使了個眼色,見她們快步退了出去,才接著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把地上的衣裳撿起來給裏麵的兩個人都叫起來,難不成要讓他們在床上見老太太嗎?”
馬氏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又是主子的身份,藍綃自然沒有再說的餘地了,轉頭看了旁邊的桃兒一眼,跟她一起撿起地上的衣裳往內室裏走去。
宋之謙和卿青從內室出來的時候,鄒老夫人已經帶著一幫子人趕了過來,正黑著一張臉坐在偏廳裏等著他們兩個,鄒天祈和費氏坐在她老人家的左手邊,麵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有緊縮的眉頭顯示出他們心裏的震驚和難以接受,鄒璞田沒有來,許是因為落水受到了驚嚇,所以費氏沒能允許他過來,二房的兩個兒子卻坐在其中,隔著一個位置坐在鄒老夫人的右手邊,一邊聽著馬氏在老太太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一邊神情自得的用著丫環們捧上來的茶水。
“咳咳!”見二人走了進來,鄒老夫人用力的咳了兩聲打斷馬氏依然絮絮叨叨的話,一抬手,正準備讓卿青到自己身邊來,還沒說話,她卻已經痛哭的倒在了她的膝蓋邊,讓鄒老夫人準備了好一會要說她的話都生生的吞了下去,隻能看著她烏黑的頭頂心疼,不舍的摸著她的頭頂歎道:“你啊······”
卿青曉得鄒老夫人疼自己,不會真的舍得大罵自己,可是她這句“你啊”卻讓她聽出了不一樣的以為,若不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一定會抬頭看清楚鄒老夫人現在臉上的神情,可是現在她也隻能低頭不停的用哭泣來代表自己現在不知所措的所有情緒了。
鄒老夫人心疼卿青,鄒天祈自然不好當著她老人家的麵訓斥她,雖然心裏篤定是卿青勾引宋之謙壞了自己的好事,也隻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望著宋之謙,失望的道:“宋少爺,老夫自認帶你不薄,甚至都願意把小女嫁與你,你又何必自甘墮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你這要老夫怎麼說你呢!”
自甘墮落?這四個字卿青在自己斷斷續續的抽噎聲中聽的清清楚楚,心裏憤憤不平憑什麼跟她有什麼就是自甘墮落了,難道自己配不上他嗎?一個同誌她就是想墮落也沒有機會啊!
“在下雖然冒犯了這位小姐,可是今日之事並不是出自在下的本意,帶在下到這裏來的是貴府上的人,給在下下藥脫下在下衣服的也是貴府的人,至於這位小姐怎麼會跟在下睡在同一張床上,就更不是在下能解釋的清楚的了,鄒大人若是要追究責任還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吧!”宋之謙麵對鄒府所有人異樣的眼神,沒有半點理虧的樣子,好像跟卿青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這······”雖然宋之謙的態度讓人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心疼卿青的鄒老夫人,可是他說的卻很有道理,換個角度想,宋之謙在鄒府裏被人設計陷害,鄒府還要承擔責任,怎麼能還沒弄清楚情況就找他一個受害者麻煩呢!
“是誰把宋家少爺領導青兒的園子裏來的!”鄒老夫人首先發難,怒視著自己的大兒子鄒天祈,宋之謙在鄒府的飲食起居都是他在安排,除了這樣的事自然要問他了。
鄒天祈正要開口回答鄒老夫人的話,猛然想起主動要求帶宋之謙和何洛去他們的休息之處的是自己的寶貝兒子,現在還抱著被子躺在床上的鄒璞田,要說出口的話便在喉嚨裏堵住了。
畢竟是自己的親身兒子,鄒天祈曉得鄒璞田是做得出自己得不到便要毀掉這種事情的,還真擔心這事真是鄒璞田做的,害怕若是他現在說出來不僅得罪了宋之謙,連疼愛他的鄒老夫人想必以後也不會再願意見到他了。
鄒天祈心中忐忑不安,抬頭尷尬的看了鄒老夫人一眼。
“說!是誰!”鄒老夫人見鄒天祈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更是來了氣,拍著椅子的扶手喝道。
“是······是田兒!”鄒天祈見狀曉得這事瞞不下去,隻得硬著頭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