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見狀一邊從小丫環端著的托盤上捧了一杯茶放在費氏麵前,一邊笑著說道:“今日多虧了四小姐在這裏,要不太太哪裏會吃這麼多,平日裏吃的就跟貓食一樣,一整日還忙活個不停,看著老奴都覺得又累又餓。”
“嬤嬤是娘身邊最貼心的人,就是有嬤嬤在所以我們這些做兒女的才能放心,不過也慣的我們越發的懶了。”楊嬤嬤誇鄒琳玉,鄒琳玉自然也要捧一下她,畢竟在費氏眼裏,她這個女兒的分量可沒有楊嬤嬤重,這個嘴乖她還是會賣的。
“老奴隻是個奴才,哪裏有四小姐說的那麼重要。”楊嬤嬤嘴上雖這麼說,心裏卻覺得十分的受用,笑眯眯的也給鄒琳玉捧了一杯茶,才轉身招呼小丫環們收拾餐桌去了。
“聽嬤嬤說,她是在和風苑裏尋到你的?”慢慢的喝了半盞茶,又慢慢的放下茶杯,費氏才抬頭望著鄒琳玉開口問道。
“是,女兒這幾日給老太太請了安之後,便會去後麵的園子跟青兒說說話。”鄒琳玉笑著答道,曉得費氏所謂的“聽說”並不是指今日,隻怕是早就曉得了。
“哦,都聊些什麼?”費氏佯裝隨意的問道。
“都是一些女兒間的閑話,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鄒琳玉放下茶杯說道,見費氏輕抿了一下唇,曉得她想聽的不是這些,才又接著說道:“不過青兒好像還不曉得田哥哥已經回京,我今日與她說的時候,她還是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鄒璞田回京的事,是費氏刻意隱瞞下來的,就是為了不讓鄒老夫人曉得,這樣一來卿青自然也不曉得了,隻是鄒琳玉今日把這件事跟卿青說了讓她有些不置可否,畢竟中秋將近,鄒璞田就是在外麵再躲,也是要回來過中秋的,所以這件事遲早也躲不過去。
想到這裏,費氏便沒有責怪鄒琳玉反而笑了笑,直言道:“田兒遲早是要回府的,她也遲早會曉得,隻是老太太的心思你想必也曉得,在我看來青兒那丫頭是怎麼也配不上你哥哥的,且不說出生,就是她的脾氣性格,隻怕將來兩人也合不來,你哥哥現在是貪一時的新鮮,身邊沒有個像青兒那樣性子的人,所以覺得她好玩,可是這過日子豈是隻好玩便行的,將來碰到什麼事,依著青兒的性子,怎麼能幫著你哥哥管理府中之事,更別說是對他仕途上有所助益了。”
“娘說的是,隻是老太太好像並不是這麼想的。”鄒琳玉也隨著費氏皺起了眉頭,“這一年以來,老太太把青兒姐弟二人養在身邊,跟咱們府裏的兄弟姐妹們沒有什麼區別,可見對他們的重視,況且現在峰兒在家學裏上學,青兒在老太太身邊也學了不少的規矩,尤其是最近這段日子,我冷眼瞧著,除了琴棋書畫女紅依然不擅長意外,脾氣性子倒是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