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什麼?”城夏微挑墨眉說道。
“算了,回頭再找你算賬。”說完抬腿兒就跑去換衣服了,其實她有點慶幸他看不見,否則今天臉就丟到老家去了。感受到小丫頭像風一樣從他麵前跑開,千城夏心裏有些小失落,不知能否再見。
“爹,您找孩兒有何事?”城夏一腳邁進大堂開口問著。
“夏兒!夏兒!”雲蘿一把將城夏抱在懷中失控地喊著。城夏身體激動得顫抖著,這個聲音經常出現在他的夢中,他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娘親,是你嗎?”
“是我,夏兒,讓娘親好好看看你。”雲蘿不斷地點著頭,捧著城夏的臉怎麼都看不夠,她的夏兒長大了,整個小臉都與澈哥七分相似,夏兒也就隻有眼睛像自己。看著看著,雲蘿就發現了不對勁,夏兒為什麼明明看著自己卻又不像看著自己,雲蘿將手放到城夏的眼前晃了晃,他卻沒有反應。雲蘿不敢置信地望向千澈,千澈沉重地點了點頭,淚水便再也控製不住,雲蘿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她的夏兒啊。
“娘親,你別哭,夏兒很好,夏兒可以用心去看。”城夏摸索著為雲蘿擦拭淚水,自從眼盲後他的聽覺就異常靈敏,娘親呼吸節奏的變化,一聽就知道她在哭。
“恩,娘不哭,來雪兒,這是哥哥。”雲蘿將城雪的小胖手放在城夏的手心。“哥哥,你比雪兒還好看。”雪兒脆聲喊道,逗得大家都笑了出來,大堂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
“娘親,剛剛我在外院不小心撞倒了一個小女孩兒,她是誰?你為何帶她來千家堡?”城夏問道。既然從未見過,那小丫頭多半是跟著娘親一起回來的。看到城夏略帶急迫的表情,雲蘿心中一動,改變了最初的想法。“夏兒,娘親在崖底救了她,然後在她身上發現了夏兒的玉佩,娘親不知道她是不是夏兒認定的人,就帶她回來了。如今看來夏兒並不認識她,那明個兒娘親就將她送走吧。”雲蘿故作為難地解釋道。
“不是的娘親,夏兒認識她,她是我的小媳婦,我隻是找你確認一下。”城夏忙拉住雲蘿的手臂,低下頭說道,她竟然是臨兒,終於再見麵了呢!
晚飯後,城夏敲開了卿臨的房門,摸索著坐在了桌邊,“白天的事情對不起,我確實是看不見路,我是個瞎子。”城夏嘟著嘴說道,冰藍色的雙眸泛起了水霧。看著這樣的城夏,卿臨內心的負罪感翻騰,有一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更何況是自己先撞到他的。“你別不理我,要不你打我一頓好了。”城夏抓起卿臨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臉上打。“我沒有怪你了,你別激動。”卿臨雙手抱住城夏的肩膀安慰著。城夏順勢回抱住卿臨,將下巴擱在她的小肩膀上,嘴角勾起了勝利的邪笑。
第二日,卿臨睜開雙眼,側過臉便看到城夏熟睡的臉龐,這家夥怎麼會睡在這裏?“千城夏,你醒醒!”卿臨推著他喊道,動作好不粗魯。城夏迷茫地睜開了雙眼,濃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一扇一扇的,這種美人初醒任人宰割的樣子,萌得卿臨流下了兩道鼻血,一滴血滴在了城夏白皙的臉上。“臨兒,你怎麼哭了?”城夏愣愣地問道。“我沒有,剛剛不小心碰到了鼻子。好了我去洗漱了。”卿臨絕對不會承認她被小孩子迷惑了。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城夏點起臉上的血滴,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