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青山已經昏睡了兩天,玉忍道長看了看他的傷勢開始痊愈,脈象平和,呼吸均勻,不禁麵露喜色,無礙,隻是虛脫,很快就要醒來。
“青山,青山,能聽見師傅說話嗎?”
“青山,青山!”
玉忍嚐試幾下,沒有任何反應。
赫連青山的意識逐漸開始清晰,夢中的意境一晃而過,回憶過後,大約要死了吧!如此平靜,如此安詳,另外一個世界也是如此吧!眼前的世界突然開始搖晃,視線一片模糊,朦朧中,看到師傅在眼前,難道師傅也死了嗎?他分明死在師傅手中,怎麼師傅跟著他一起死了?不會追殺到另外一個世界了吧!他無力動彈,眼皮非常沉重,一睜一閉,眼前的師傅也是時有時無。真的都在另外一個世界嗎?
“青山,青山。”
赫連青山的耳旁聽見一個遙遠的聲音在喊他,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他的意識越來越清晰,精神也好多了,定睛看去,眼前就是師傅,而四周是家的環境。難道沒有死?怎麼會沒有死呢,那感覺明明死了,怎麼會這樣?
赫連青山醒了過來,玉忍把他扶起身,墊上一個枕頭道:“青山,你可算是醒了!”
“師傅,我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過來!”
“你沒有死,隻是昏迷了而已,知道嗎,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可嚇壞為師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說到此處,玉忍的聲音沙啞,蒼老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淚痕。
赫連青山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認為事情已經覆水難收,他萬念俱灰道:“師傅莫要傷心,徒兒自知做出不肖之事,已無貪生之念,請師傅不要為我流眼淚。看在曾經師徒的情分上,希望讓我沒有痛苦地離去。”
玉忍先是一驚,然後擦了擦眼淚,撫摸著赫連青山蒼白的臉頰道:“傻徒弟,為師怎麼會殺你呢?你昏迷了兩天兩夜,為師也守了你兩天兩夜,之前的事情,師傅有錯,你也有錯,一筆勾銷好嗎?”
赫連青山使出全身的力氣,腦袋搖了搖道:“徒弟不配留在師門,世間也無留戀之事,不如一死了之!”
“為師沒有想到你與師兄的情分那樣深,不該攔著你,這樣吧,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去參加武林大會好嗎?”
赫連青山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師傅,從出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已經沒有回頭路,事已至此,唯有一死才能了結,希望師傅成全。倘若有來生,再做你的徒弟吧!”
“青山,你是不是還在恨著師傅啊!”
“徒弟豈敢。”
“青山,是師傅不對,師傅之所以那樣說你,其實,並不想傷害你,隻是想看看你的潛力到底如何,有沒有練武的天分,隻有那樣,才能把你隱藏的潛能逼出來。沒想到你小子深藏不露,爆發的潛能足以與師傅抗衡,好好利用,說不定會有大作用!為師一直以為你愚笨,看來是大錯特錯。上天是公平的,在奪走你溝通能力的同時,也將另外一份能力隱藏在你的內心深處,那可是蘊藏著無限的可能。”
赫連青山道:“師傅莫要挽留,徒弟自知難容於世間,已不奢望得到師傅的原諒。”
“青山,這是哪裏話?”
“師兄有事相求,無力相幫,是為不義;頂撞師傅,出手相逼,是為不孝;決裂師門,不念舊情,是為不忠;天下武林有難,而自身難保,是為不仁。如此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還有何麵目苟活世間?”
“青山,你終究不肯原諒師傅嗎?”
赫連青山掙紮了幾下,想要起身,無奈身體沒力,他驚愕道:“師傅,此話從何說起?”
“阻礙你去武林大會,是為師的主意,激發你的潛能,也是為師的意思,難道你要把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的名義扣在師傅頭上嗎?”
“師傅何須如此,一切都是徒弟的錯,與師傅何幹?請師父不要妄自菲薄,今生有機會做您的弟子,是青山的福分。”
“既然願意做我的弟子,那師傅讓你好好活著,你願意聽從師傅的命令嗎?”
“這,隻怕徒弟無顏麵對師傅。”
“無顏,師傅還覺得無顏麵對你呢?上次的話一定很難聽,很難聽,句句都戳在你的傷口上,不然你也不會發揮如此巨大的潛能。為師隻是想看到你的潛力,不要怨恨師傅行嗎?”
赫連青山噙著淚水道:“徒弟不敢。”
“委屈了?你放心,師傅再也不會那麼說你了,原諒師傅好嗎?”
“師傅錯矣,都是青山的錯。”
“青山,不要傷心了,也不要再想著死的事情,好好活著,跟著師傅走南闖北好嗎?”
“謹遵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