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溪流穿梭於幾座低矮的山中,在緩坡上形成一個麵積狹小的衝積扇平原,幾間普通的茅屋被籬笆包圍著,坐落於此。山上山,水中水,山水相依,綠意盎然,真是清幽之處。幾間茅屋略顯破舊,籬笆圍成的小院中,雜草叢生,連籬笆都被雜草遮去大半,石頭砌成的小道上布滿青苔,一看此處,就知道房屋的主人出門很久,沒有時間打理,而這裏,正是玉忍道長和赫連青山的家。
赫連青山隨著玉忍道長推開門,灰塵四起,師傅二人卸下包袱,置身於塵埃中。赫連青山用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一層厚厚的灰塵黏在手上,他趕緊擦掉道:“師傅,我們才走幾個月的時間,怎麼會有這麼多灰塵呢?”
玉忍道長道:“哦,算來此行我們走了三四個月,屋中落些灰塵是應該的,我們生活的世界充滿了灰塵,隻不過由於人的存在,經常打掃,沒有發覺罷了。以前為師獨自行走江湖,家中有你和是你師兄打理,不覺的灰塵有多少,走這一趟,才發覺家中有人真好!”
“是啊,可總不能讓師傅您一個人趕屍,早晚要傳給我的!師傅,我們才走幾個月就有這麼多的灰塵,要是再多幾個月不回來,會是什麼樣呢?”
“房屋破敗,灰塵漫天,在沒有收你入門的時候,有一次出門在外將近一年的時間,回來的時候,滿院子都是雜草,雜草長得比房子都高,把房子都包圍了,當時我還以為自己走錯門了呢!後來花了我一旬的時間,才把房子收拾出來!”
“哎,沒有人住的房子,就是沒有一點生氣,第一眼看到家,滿眼蕭條,心裏真不是滋味!”
“嗬嗬,青山哪,小小年紀多愁善感可不是好事!房子,是人類適應自然法則所創造出來的服務於自身的棲身之所,就像籬笆上的牽牛花一樣,隻有依附在籬笆上,才能接近陽光雨露,綻放美麗。人氣,就是房子的陽光雨露。一所房子,如果有人居住,時不時地修繕一下,能使用很長時間,甚至好幾代人。同樣一所房子,閑置幾年後就會在外力的作用下轟然倒塌。人氣,是非常玄妙的東西,明明感覺不到,卻總覺得是存在的。”
“師傅,哪裏有那麼玄妙,有人住的房子蟲子老鼠比較少,沒有人住的房子蟲子老鼠把房子的材料都啃食掉了,能不垮嗎?”
玉忍道長笑了笑道:“可能如此吧,你說的不無道理!歇了有一會兒了,咱們開始打掃房子,先把房間內收拾幹淨,然後清除院子裏的雜草。”
赫連青山指了指桌子上滿是銀子的包袱道:“這些怎麼辦呢?”
“房子收拾幹淨之後,你自然就知道怎麼處理了。你的師兄,也是一片好心,那些銀子,數額巨大,足以讓你過上富貴的生活,一輩子不愁吃喝。他想的還真是周到!”
“師兄就是好!師傅,你告訴我嘛,到底怎麼處理銀兩呢,總不能放在床底下吧,可是招賊惦記呢!”
“咱們住的地方如此偏僻,哪有賊能找到這裏呢?更何況,湘西地界民風淳樸,賊,早就杜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