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靜嬪的認知,慕傾雲至今依舊覺得靜嬪是不經意間闖到她的世界中來的人,對靜嬪的了解,最具爆炸性的無非是她本身愛的人不是楚景瑞,愛花草,為人潑辣,待你好的時候又好得不得了。
隻是這樣在慕傾雲的心裏幾乎接近完美的靜嬪此前經曆過什麼,是什麼樣的人,她一無所知,若非今日靜嬪說出如此一番沉重抑鬱的話,慕傾雲或許都不會意識到靜嬪也有心情鬱悶的時候。
與靜嬪道別後慕傾雲與青櫻慢吞吞回了雲陽宮,與身邊的親朋好友分明近在咫尺,慕傾雲卻覺得與他們之間的距離遠得這樣離譜,就連陪伴在身邊的青櫻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回到雲陽宮慕傾雲洗漱後就草草睡下,在宮外走動一天,不累都不成,慕傾雲這邊一睡下楚景瑞就來了雲陽宮,青櫻有些無奈地把矮凳搬到床榻前便退了出去,幾乎楚景瑞來雲陽宮地時候就是慕傾雲入睡的時候,不止在青櫻眼裏,在大家看來他們敬重的陛下與娘娘是不折不扣的怪人。
楚景瑞造訪雲陽宮,但凡慕傾雲睡著他從不吵醒,就在她的床榻前坐上一整日,直到慕傾雲自己醒來,或是王元祿來催促提醒他還有事情得非做不可楚景瑞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慕傾雲醒來後青櫻就會提醒她楚景瑞來過的事,慕傾雲聽了點點頭,然後下次繼續呼呼大睡心安理得。
難得的是這次楚景瑞來並沒有待很久,隻坐了小片刻就走了,青櫻收好矮凳,反複琢磨著靜嬪在相府說的那句話,靜嬪始終是慕傾雲身邊最為不穩定的因素。
今日盡管靜嬪沒有正麵回答青櫻的問題,她開口那一刻青櫻就知當麵臨友誼與愛情的衝突時靜嬪會怎麼選擇,慕傾雲神經大條,又不喜揣度人心,在她看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試問天底下何事讓慕傾雲最反感?莫過於猜疑二字。
就憑靜嬪今日送去王府的艾草糕和那種滿了宮殿的白絨花,青櫻就可以無比篤定不久後慕傾雲發生什麼事,靜嬪非但不會幫忙,火上澆油的情況不是沒有,能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中生存到今日且成了靜嬪,深受皇帝寵愛怎會不受人排擠。
靜嬪能以一當十,自然不是善茬,靜嬪用來對付傷及她利益之人無可厚非,以她的手段,用來對付慕傾雲……就以慕傾雲對靜嬪的絕對信任,慕傾雲必定要吃大虧。
青櫻把梳妝台上的木梳收進妝匣中,慕傾雲從沒有收妝匣的習慣,不是一股腦的吧東西胡亂塞在妝匣裏,就是幹脆地任由梳妝台上放滿東西不收,如此胡來的主子,讓人怎麼放心得下?
“陛下,這是攝政王近些日的行程,沒有與太後有所聯係,亦沒有與其黨羽下的官員有來往,因為身體還在調理,與其頻繁接觸的官員僅僅一位太醫,此外出府去的幾處地方皆因正事所需,國庫稅收等工作都做的很好。”
攝政王,是所有帝王都極忌憚的存在,大多君王都不會封攝政王之職,楚景炎則較為特殊,是先帝駕崩前親自冊封,楚景瑞登基時年紀尚小,先帝為避免奸人當道,想讓楚景炎與楚景瑞相互牽製,直到楚景瑞可獨當一麵為止。
攝政王權力大,地位高,在皇帝病重或是有事無法顧及國家大事時攝政王便代為打理,多年來因種種緣由楚景炎始終無法當政,在諸多例子中是極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