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扶光眯眼看了她們一眼,故而笑了,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她們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楚扶光幾乎都把那件事情忘的差不多,不過是起眼的小事,楚扶光經曆過太多類似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
再者她們又不是誠心的道歉,無非是害怕楚扶光會把她們那些醜陋的勾當告到皇帝麵前,她們而今雖不得寵,可在後宮除了慕傾雲皇帝還會看誰一眼,她們的日子還是照常過,可一旦被皇帝處罰,她們將難以在後宮中生存。
“與其勉強自己表麵一套背麵一套,還不如去真心做些什麼,何苦為難自己,我不像你們這般閑,總把心思放在勾心鬥角上,就算你們不道歉,我從沒想過要在陛下麵前揭發你們什麼,不過,也僅僅是這次,再有此類情況,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所以楚扶光才說,後宮的女人是最可憐的,也是最可恨的,隻要人人都安分守己能有什麼事,該給她們的俸祿一點都不會少,沒了後宮的勾心鬥角,何來的宮人當牆頭草?
大家都和和睦睦,楚扶光不信那些發放例銀以及吃穿用度的宮人敢從中克扣,主子刁鑽跋扈,下人學了樣子變得陽奉陰違,當然不缺乏自身原因。
但黑暗的滋生之處,必定是因為那裏沒有光明,楚扶光見她們一個個啞口無言亦不再多說,繞過她們走了開去,楚扶光三步做兩步大步流星地走,拐進一邊的宮巷。楚扶光一走,尚婕妤幾人就變了嘴臉。
“哼!不過是亡了家的喪家犬,如今寄人籬下罷了,有什麼好神氣的,就憑她有什麼資格來說教我們,呸!也不看看自己那副病怏怏的樣子,見著就煩。”
尚婕妤這番話嚇了劉貴人和陳答應一跳,宮裏頭處處都有耳朵和眼睛,尚婕妤不怕隔牆有耳她們還怕死呢,劉貴人連忙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才鬆了口氣。
“姐姐可別這麼說,如今再落魄她都是拓跋家僅存的血脈,如今拓跋家的產業雖歸於國庫,到底是拓跋家的,正因如此,無論是先帝還是如今的陛下才會如此關注她,賜皇姓是多少人求不來的殊榮。”
就連當今太後不都得對楚扶光避讓三分,她們小小的婕妤貴人算什麼,祭祀大典除非是較為特別的,不然女子一律不得參與,先帝卻立下規定,無論任何祭祀都要留下楚扶光的位置,相當於把楚扶光和皇子相提並論。
“殊榮?我反而覺得死是她莫大的悲哀,當年拓跋家的家業就是幾個楚公子都比不上的,富可敵國,家業之大大家有目共睹,一個龐大的家族,能做到一夜之間將其毀掉的人不簡單……”
幾個人小聲嘀咕著,說起當年的拓跋族不免令人唏噓,如此龐大的家族尚且被一夜滅掉,他們的小家族就更不值一提。
人心真是可怕,天底下能把這件事做得幹淨利落的,除了那個人,想不到還有誰有此等本事,當年的事有點兒眼力的都看的出來,隻不過都心照不宣罷了,議論不該議論的,隻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站在拐角處的楚扶光瞳孔圓睜著,死死的盯著腳下的路,路麵多年來經過無數次的踩踏變得十分光滑,楚扶光本就蒼白的臉色比原先還要蒼白幾分,有一個小秘密,楚扶光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隻有她的祖母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