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太後,跟隨先帝多年,她自然有責任和義務督促皇帝做好本分,莫讓他走了歪路,霍蓉城倒好,直接奪了君權,以垂簾聽政的名義,間接或是直接接手了皇帝的部分事務。
能入朝為官的,且不論年輕的官員,他們不曉得官場的陰暗另當別論,然而朝中不少人看得明白,隻不過都甘願做了啞巴,不說不聽,看見了都當做自己對什麼都一無所知,以為如此就可以躲過那場冥冥之中不知何時會到來的劫難。
太後與楚景炎表麵看起來沒什麼,實際上兩人覬覦皇位多年,當楚景炎登上皇位,楚國將迎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到那時他們當真以為自己能安然無恙?
“太傅誤會了,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何必動氣,眼下最打緊的是完成祭祀,祭拜先祖是曆年最重要的儀式之一,被李太傅這麼一鬧祭祀被迫中斷可是對先祖的大不敬,太傅不要借題發揮,今日哀家代陛下誦讀祭文實屬無奈之舉,太傅不曾聽哀家解釋就加以指責未免太過偏激了些。”
太後一掃臉上的陰霾,站在祭台上,俯瞰下方的因高度位置不得不仰視著她的人們,她就是大逆不道又如何,這些懦夫還不是隻能站在比她低的地方抬頭仰望著站在高處的她。
“皇帝日夜處理國家政務,心係萬民,天底下的事如此之多,哪能顧及所有,哀家在祭祀事宜上曉得地全麵,陛下能放心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到哀家手裏是哀家的榮幸,至於慧王,近日出了些問題,他不便碰祭祀的事……”
太後神情有些凝重,用餘光看了楚長真數回,似乎在考慮斟酌什麼,經過一番“再三猶豫”,太後才頗為“難以啟齒”地開口,解釋了楚長真為何不能碰祭祀事宜的原因。
“諸位對一事有所不知,既然大家都在,太傅又一口咬定是哀家的錯,看來哀家是必須得證明自個兒的清白。就在前兩日,祭祀將臨,一隻雀鳥卻在兩天前的清晨撞死在慧王的留青石柱上,血濺當場,還是禮、工兩部的人花了長時間才把血跡清洗幹淨。在這個節骨眼上見血,乃是不吉利的征兆。”
楚國天氣清寒,尤其是這段時間,春天才過去沒多久,就算是飛回來的鳥兒,撞在石柱上的也該是燕子之類的,何來雀鳥一說。
不該在這個季度上出現的雀鳥出現在這裏,又不偏不倚的撞在了楚長真的石柱上,雀鳥麼……實在有些意味深長,隻怕那雀鳥不是自己飛來的。
十分遺憾的是查了兩天,楚景瑞查不到有關雀鳥來曆的蛛絲馬跡,不過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事情與太後有所關聯。話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都明白了些什麼,對太後的說法慕傾雲簡直嗤之以鼻。
按太後的說法,撞在石柱上的鳥兒不是雀鳥,其中暗含的意蘊是否就變成了令一回事,就是編故事,好歹說個周密些的借口,不過這些人喜歡聽,光慕傾雲一人不滿有什麼用。
古往今來人們對雀鳥的比喻多偏向於貶義,例如什麼麻雀以為飛上枝頭就能變鳳凰,麻雀醜陋,麻雀難看,麻雀卑微,等等諸如此類的說法,很不受慕傾雲的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