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璿尷尬一笑,瞧了一眼方寒的表情,他依舊一臉冷漠,用餘光看了金璿一眼,進了未寒齋。
王大廚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握著湯勺呢,一見金璿,亮了眼:“哇!老板這是把金姑娘搶回來了嗎?”
金璿尷尬一笑,招招手,“你們好。”
方寒一身寒意,瞟了王大廚一眼,對方立馬噤聲,灰溜溜進了廚房。
小二哥察覺了不妥,悄悄湊近金璿,小聲問:“你惹老板生氣了?”
金璿撓了撓鼻尖,“這……”
“回來了?”
二樓的樓梯口出現一衾白衣,銀色的麵具下究竟是怎樣一張臉,大概誰也猜不到吧。
方寒麵無表情地上了樓,越過沈流溪的時候開口道:“你過來。”話落,方寒徑直上了三樓。
沈流溪嘴角含著淡淡的笑,與金璿對視了一眼,轉身上了樓。
見老板走了,小二哥一下子扯住金璿的胳膊,“老板娘您可回來了,您不知道,這幾日老板都快鬱悶死了。”
“茶飯不思,就擔心您會不會出事兒。”
金璿聽著小二哥嘰嘰喳喳的說,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該怎麼彌補方寒,她不知道。她想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彌補的方法,因為她知道,一個人最真摯的感情,是容不得褻瀆的,那是死罪。
但是,她再也無法把心交給他,愛情就是這麼可笑。來得時候措手不及,想要死不承認,卻也弄得一個口是心非。
“老板娘?”
金璿笑了笑,道:“我好餓呀,給碗麵吃呀?”
“好嘞!等著啊,我馬上讓王大廚給您下麵!”
山色黛青,然後趁著夜色慢慢暗了下來,遠處開始有了稀稀疏疏的火光,星星點點,想渴睡人的眼。然後慢慢的移入城池,璀璨燈火,夜市才剛剛開始。
景觀湖的花街傳來斷斷續續的琴瑟,有船舫停在湖心,歌聲便從裏麵傳出來,大概又是哪家的子弟,帶著相好遊湖作樂。
東麵的冷風一陣一陣的度過來,令人冷不禁打了個寒顫。
方寒溫了酒,沈流溪看著他,既不催促,也不打破,隻是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終於,方老板為他遞上一杯溫酒,而旁邊,放了支折斷的利箭。
“是你吧。”
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修長的手指拿起斷箭,沈流溪查看了片刻,抬眼撩唇,“不是。”
沒想到對方會否認,方寒臉上露出幾分驚訝又稍縱即逝。“武林盟主不一向都死敢作敢當?”
“嗬嗬。”放下斷箭,沈流溪抬起酒杯,一口飲盡,卻聽方寒道:“這麼喝法,沈夢竹不怕有毒?”
沈流溪手一頓,眯了眯眼,放下酒杯。
“我不記得方樓主是這樣的陰險小人。”
“嗬,那盟主真是沒認清方寒。”他愴然一笑,眼眸裏是回憶的慘淡。那個時候的他,真是心狠手辣吧……
沈流溪搖了搖頭,說:“我看到那丫頭跟著你回來了啊。”
“那你也應該看出我中了毒。”方寒冷冷道:“那麼,就做如你所願的事吧。”
聞言,沈流溪好整以暇地看著方寒。
“小二哥。”
“哎!老板我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小二哥氣喘籲籲地站在方寒麵前,“您叫我?”
方寒看向小二哥,一字一句道:“你去告訴金璿,明天讓她收拾東西離開。”
“哦!好勒……嗯?”小二哥反應過來,一臉驚恐,“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