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一到深夜,安靜得不行,隻能聽到簌簌的落雨聲。
連若塵跟小胖墩住在在同一間房裏,他躺在席子上,額頭已經被冷汗浸濕,麵容掙紮,滿是痛苦之色。
“別走……你別走……”
“朕不逼你!朕再也不逼你了!”
畫麵裏都是血紅色,仿佛天地間都被鮮血染紅了。那個人站在血泊裏,嬌小的身影搖搖欲墜。立秋時節的磅礴大雨,風拉著她,雨撕扯她,她孤身而立,絕望而悲涼。
“為什麼?”
她的口型似乎在苦苦的詢問,企盼能等到一個答案。
可是並沒有人回應她,除了風雨,除了絕望。
她隻身衝出了皇宮,衝出了重重護衛,在廝殺中殞損。
“惜月……”呢喃中他似乎觸及到了對方,可是怎麼也握不住……
今日立秋。大雨。
早起晨霧迷蒙,山間鳥鳴低語。
金璿在院子裏提起籃子,準備出去買點小菜。
門嘎吱一聲被打開,瞧見雙手打開門站在屋內的男子,金璿眉眼一彎,招招手:“早啊。”
砰——不知道為何,那人卻突然關上了大門,金璿一愣,不知自己哪裏得罪著家夥了。隔了半晌,那人才緩緩從門口探出身影,尷尬輕咳:“早。”
看著男人好不自然的神情,金璿蹙了蹙眉,在瞧見連若塵紅著的根兒,瞬間笑噴:“喂,跟我好了,請問您是在害羞嗎?”
男人突然正襟危坐,“說什麼胡話!”然而紅著的耳根讓他的這句話顯得毫無可信度。
小胖墩起得早,已經去河裏拿了兩條魚回來,笑嘻嘻衝向金璿:“阿姐,我逮到了兩條肥魚!”
“真厲害!”
小胖墩看了看連若塵,又說:“哥哥昨晚上是不是睡不太好,一直在哭。”
在場的兩人渾身一震,四目相對,金璿眼裏是擔憂,而對方眼裏是逃避。
他霍然起身,冷冽的氣勢散發出來,眸子裏囚禁著風雪,冷冷道:“是你睡糊塗了。”
“哎?”金璿看著他轉身離去,連忙喊道:“你去哪裏?準備吃早飯啊。”
“你們吃吧,我去走走。”
“下雨啊,你去哪裏……”
他腳步未停,沒有一絲猶豫,金璿心頭一頓,一種無名的情緒悄然湧上心頭。大腦裏做出了一個非常可笑而又令她恐慌的判斷,也許有一天,這個人會這樣無情的離她而去。
村寨口,言戈與王惡霸碰了個正著,他指著對方手裏的畫像,冷眉問:“是誰讓你們找這個人?”
王惡霸欺壓別人慣了,這一下出現了一個比自己英武的人,心想也許是道上跟自己搶生意的,頓時不服氣:“幹你屁事啊,這是老子的單子。”
言戈眉頭促得更緊,道:“他給你多少錢?我給你翻三倍。”
王惡霸一聽,心頭頓時一機靈,三倍的價錢別說這輩子,他下輩子也花不完啊!
弟兄們都動了心,但王惡霸卻懷疑起來,三番幾次要找畫像裏的人,莫非這個人有什麼特殊?
他孤疑地看了一眼手裏的畫像,畫上的男子麵若秋華,眉宇英武,確實有幾分豪傲之氣,並非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