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彼近,他撩唇一笑,邪昵又蠻不講理,“絕不會允許你受傷。”
大大的眼睛裏映著連若塵,這一刻,這個男人真特麼帥。
金璿望著他,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似乎她曾這樣被他輕輕地擁著,眼神裏是憂慮和決然。這種熟悉的感覺,使她仔細地回憶,卻並沒有找到相關的訊息。
她蹙了蹙眉,明知該當機立斷的離去,可腳步卻有些遲疑。在二十一世紀身為“賞金獵人”的金璿,從來不會為逃生猶豫。況且之前遇上黑風寨的時候,她不也溜之大吉了麼?
為何這一次,這麼難以決斷。
臉上一秒的憂思,全落在了對方的眼裏。
連若塵抿了抿唇,輕聲問:“你方才,是在擔心朕嗎?”
金璿一怔,有些愕然,她到底是擔心還是不擔心?莫非她的遲疑是因為擔心,她早已和這裏的人形成了羈絆,這個她曾經最排斥也最不敢擁有的東西。
兩人的氣氛再度沈默下來,連若塵表情有些落寞,卻笑著仰頭吻了吻她的眉心,自顧道:“你的擔心,朕收到了。”
訝異的抬眼,瞥見了碾壓蒼穹群山的驚世一笑,“別讓自己受傷。”
“我……會去找你……”
這個握著劍的背影,忽的和腦海裏的一道背影重疊在一起,那人下達的是射殺的命令,而他,則給予了生命的護衛。
咬了咬牙,金璿堅定道:“我在崖口等你們,可別撲街了。”
揚手一劍擋掉了差點刺中方寒的暗箭,連若塵雙目冷凝,卷著肅殺的風雪,整個人如同冰川雪頂最堅硬的黑石。
景帝的天下,是鮮血堆出來的。
從八月開始就在沙場上乞求生存的野豹,有著最原始的血性和攻擊性。連若塵是個冷血暴君,這句話並不是空穴來風,但至今無人敢再輕易提及。
見過另一個大傾君王的除了開國老臣,與他對抗過的江湖人士,也隻剩疆場上那些死去的亡靈了。
方寒舒了口氣,將掌心微微合起運足內力,沉聲道:“不想讓她看到你最可怕的樣子?”
大傾帝王笑得嗜血,“於我,她隻需享盡溫柔。於她,我必須傾盡天下。”
樹林裏忽驚奇一行飛鳥,一聲歎息毫無預兆地融入風聲。
“你錯了……”
金璿奔跑在叢林裏,按著路線衝向崖口。
背包裏很多東西都沒用過,但是因為穿越之前還在戰鬥,除了在黑風寨用掉的催淚瓦斯,武器的話就隻剩下一把手槍了。
那麼還有什麼可以用?還有什麼可以用來幫忙?
腦袋裏正思索著,快到崖口的路口處出現了一個身影。陽光太強了,看不清他的臉。隻見那人悠悠轉身,緩緩張口:
“金大夫,哪裏去?”
金璿立馬來個急刹車,站在原地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伸出手指爆出一句:“我靠,丫的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