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樣子也很難嫁出去。”
一口老血悶在胸口,金璿覺得自己渾身是傷,這老人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單身怎麼了?你家主子還對我有意思呢。
牙齒咬得嘎吱作響,兩人一邊走,太傅繼續嚴肅道:“皇上貴為天子,國事繁重,有的時候難免會貪圖新鮮。”
嗯?這是什麼意思……
“金大夫自是宮外人,不懂皇家行徑。”歎了口氣,太傅道:“不是皇家人,不入皇家門。”
“皇上年盛方剛,缺的是一位知書穩重,識大體的後宮女主人。”
話到這裏,金璿算是聽明白了,太傅這是警告她不要醜鴨子想吃黃金龍肉卷,想入非非。不過說回來,跟皇親國戚談戀愛卻是有點格調,搞不好就會升職,當個妃子什麼的,可是金璿居然意外的覺得,禦書房秘密戀情,似乎更加有趣。
“太傅,搞不好皇上還金屋藏嬌呢。”
太傅驚愣地看著金璿,憋了半天說出兩個字:“胡扯!”
一時嘴快,金璿噤了聲,不好意思地撓撓鼻尖。太傅拿不住這個丫頭,他比景寧公主更加的令他頭痛無比。
想了想,金璿隻能道:“那個太傅……有些事情您不必擔心。”萬一對連若塵的感覺隻是淡淡的喜歡,後麵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為了確認這種感覺,她才決定跟隨秋獵。
自是平民的命,就不該操九龍奪嫡的心,本不想染指皇家,但現在似乎發生了點意外。
矛盾在心頭騰起的瞬間,她猶豫了。
感情的定論到底是什麼,是不該錯過的奮力一搏,還是沒有結果的長相廝守?
相比於連若塵火一般的熱烈,方寒的感情溫潤的如同一股泉水,金璿不知道自己屬於飛蛾,還是屬於落花,或是都不屬於。
兩人在夜色裏走,金璿忽的發現路線有些不對頭,等意識到太傅的用意,便聽到了令人麵紅耳赤的嬌喘。
夜色好,風景好,周圍駐守的人幾米開外,安靜。
確實適合幹點春宵暖帳的事。
早上才來過,金璿認得,這是秦妃的帳篷。
兩人站在帳篷前,太傅不疾不徐地捋著胡須,金璿麵紅耳赤地低頭看地。
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就當是在B站聽了個廣播劇,可是一想到那張帶著幾分邪昵的俊臉此刻可能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別人,心頭總感覺有一股火。
金璿想甩屁股走,又找不到一個好的說辭。隻能硬著頭皮用最俗套的借口,說:“太傅,我困得不行,回去睡覺成不。”
太傅淡淡一笑,“現在隻是戌時,你就困了?”
“……”現在隻是七八點鍾,比起曾經兩三點還在打英雄聯盟的金璿,這個點實在太早了。
老人家一副曆經歲月沉浮的樣子,看著天上的月色,說:“看看,月亮多美。”
月色很美,可背景音樂太俗。金璿咬著唇跟木頭似地站在原地,等裏麵的笑聲小了些,掀開帳簾的人才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