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璿唇角斜挑,半似調侃半似正經地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道:“說遠也遠,說不遠也就差了一個井蓋的距離。”
少年窮追不舍,“那是什麼意思?”
“咱倆不是一個次元的人,這真沒法解釋。”
“喂……”展昭伸手捏住金璿的肩膀,想讓她停下來說清楚。
突然,兩人的步子同時停下來,展昭怔了片刻,連忙將手送金璿肩膀上移開。
三米開往,一道冰川。
眉峰淩厲,氣勢逼人。
來人負手於背,黃袍灼熱眼球,在尚餘燥熱的初秋,渾身的卻散發著冷冽的寒氣。濯石般的黑眸裏斂著風雪,他微薄微啟,道:
“去拿衣服。”
“是。”
黑衣少年垂首回應,足尖輕點消失在樹林中。
不知道連若塵怎麼會來到這裏,想他剛才還在和愛妃膩歪,金璿扯扯嘴皮子說:“你幹嘛?”
可惜來人語氣冷硬,直接道:“把濕衣服脫掉。”
金璿詫異了幾秒,有些無語,“脫了就沒有了!”
連若塵信步走近他,淡淡反問:“難道你想感冒?”
翻了個白眼,金璿兩手一擺,無奈道:“那也得等展昭拿衣服回來。”
“朕讓你現在就脫!”他俊逸的臉龐染著暴戾,甚至可以用猙獰來形容。從來沒見到過這麼可怕的連若塵,金璿一下子嚇傻眼了。
自己的魂魄還沒歸位,隻見年輕的帝王解開腰帶,將話裏的外衣脫下遞給她,道:“先穿著。”
金璿沒回過神,還愣在原地。
連若塵怒意不減,直接將衣服扔在地上,轉身冷冷道:“快點換好,朕在那邊。”
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扔著的衣服,再看了一眼穿著裏衣站在不遠處背對著她的男人,金璿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又惹到瘟神了?
等展昭和他們打照麵,兩人已經快走到營地。看了一眼跟在連若塵身後的金璿,黑衣少年微微垂眸,抿唇不說話。
君王的氣息帶著不容置喙的壓力,走到少年身側,語氣卻是輕描淡寫,“去受罰。”
“……是。”
幾步向前想衣服往金璿手裏一塞,少年垂頭獨自離去。
“哎,這是怎麼了?”
金璿捧著衣服,幾步向前,“展昭又沒做錯什麼,你罰他作甚?”
連若塵聞言眉頭蹙得更緊,臉色沉得更黑,他麵無表情地看了金璿一眼,負氣離去。
“喂……連若塵……什麼怪脾氣啊!”
第二天要狩獵,大家都忙裏忙外,倒是金璿不是被秦妃的婢女盯著,就是被秦妃的婢女盯著。顯然秦妃娘娘是要伺機尋找下黑手的機會啊!
為了防止自己被偷襲,金璿便找人多的地方瞎逛,一直到了晚上要吃飯的時候,才準備回自己的帳篷。
“看,那小子還在那裏站著呢。”
“是吧,從下午就拎著水桶站在那,估計是把皇上惹惱了。”
兩個衛兵的交談鑽入了金璿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