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
“在下今日並未見到晉王。”凝視著對方的臉,過了許久,方寒才緩緩答道:“但若王爺不放心,方某自然配合。”
“請。”
暮雲初意味深長地看了方寒一眼,抬手一揮,士兵全都湧入了未寒齋。塵王騎在馬上,抬頭看著三樓,那裏有一張熟悉的麵孔,白衣麵具,玉笛攜手。
他們互相打量,就像最初結成同盟的時候那樣,他隻要天下,而對方隻要美人。
可惜到了最後一步,美人意外香消玉損,沈流溪發瘋離去,他的宏圖霸業便被暫時擱淺了。這麼多年,沈流溪依舊是個情深意重的種。
幾乎把未寒齋裏裏外外翻了一遍,可是連符樓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暮雲初心裏開始發慌,這步棋他們下得小心翼翼,應該不能出意外。
讓兮夜蓉入了醉夢閣換了身份,又放出消息給晉王,連符樓年輕氣盛怎麼能容忍愛人淪落煙花之地受苦?以及他最後被當街暴打,順理成章遇上方寒他們,這一局他們花了很多心思。
這時,有士兵匆匆從酒樓裏跑出來,將一封書信遞給塵王:“王爺,發現了一封與靖國來往的書信。”
靖國連續很多年均與大頃兵刃相見,時常在邊境搞點小動作,但連若塵繼位之前,曾經出征讓他們元氣大傷,兩國依舊成對峙狀態,直到今日。大頃關卡嚴格,這種事情鮮有發生。
塵王接過書信拆開,臉色霍然大變。他神色凝重,眼睛明銳得像把刀,“這東西是從哪裏搜出來的?”
“稟王爺,是從後院二樓西側的房間裏。”
後院二樓西側,那是金璿的屋子,方寒一擰眉,隻聽塵王下令:“來人,把那個叛國通敵的人抓起來!”
事情轉變得太快,眾人都長大了嘴巴。這帝都一等一的酒樓,居然出了叛國通敵之人?
官兵湧入酒樓,方寒想也沒想轉身就要走,卻被塵王喝住:“方老板要去哪裏?”
方寒皺眉,一字一句道:“裏麵。”
“方老板何必著急,等會兒人自然會帶出來。”他麵無表情,寒冰似的眼眸是深不見底的算計,“現在外圍局勢動蕩不安,作為大頃的一份子,一定要擦亮眼睛,勿要受小人蒙蔽。”
方寒心裏擔心金璿,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人出來。他手攥成拳頭,負於後背,必要的話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帶走金璿。
這一步步的棋下得極為緊密,上一次拒絕了塵王,他絕對不會放過金璿。還有一點,那就是他發現了金璿對連若塵的有著特殊的意義。
冷風卷著樹葉,陽光在雲層間忽隱忽現,塵王冷著一張臉,眉眼犀利,嘴唇很薄,顯出這個人的天性無情。可是過了半晌,並未發展成大家所想象的那個樣子。
“王爺,沒找到人。”士兵跑出來,單膝垂首。
塵王的眼眸霍然染上風雪:“你說什麼?”
那士兵將頭埋得更低,額角溢出細密的冷汗:“……住在那間屋子的人不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