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連若塵眉目清遠,神色清淩。
湘嬪舉止文雅,似是江南的煙雨,眼眸柔情似水,“未想皇上前來,失了禮數,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進屋落了座,轉而問:“你一直都在這兒?”
“是。”
“朕似乎未曾見過你。”
聞言,湘嬪一邊給皇上斟了一杯茶,一邊回應道:“臣妾是三年前入的宮。”
“朝中可有親眷?”
“回皇上,臣妾的父親是禮部尚書方禮。”
說到這裏,連若塵恍然大悟,點點頭道:“哦……是那個一直抱病在家的方禮。”
在南荀殿坐了一會兒,連若塵便移駕了宸寧宮,去給太後請安了。
南荀殿的宮人從未見過皇上,今日這麼一出,讓他們議論紛紛,甚至有人還說,他們南荀殿恐怕是要熬出頭了。
可是湘嬪臉上並未露出喜色,眉清目秀間的憂鬱和無人理解的顧慮。
等皇上走遠了,她才去到了偏殿,那裏有一小間暗格,她把命宮女摘來的木槿花修剪好,放在了擺放著靈位的桌台旁,沉聲道:
“三年了,今日見到皇上,他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隻是這性子……跟以前倒是不盡相同。”
“你若在天有靈,便多護著他一點吧……惜月。”
這來人在未寒齋一坐,就是一整天,喝了兩壺白清酒才微微顯出醉意。
他搖著酒葫蘆,小麥色的臉頰兩側微微有些駝紅,這邀了一個酒鬼進來,金璿也沒想到。隻是這家夥,實在太像劍網3裏的丐幫小哥了……
“丫頭,你一看就不是這兒的人。”
這話一聽,金璿心頭一個震顫,呀!小哥您真是慧眼啊!金璿這一臉笑,正想跟小哥哥嘮嘮,卻聽他接著道:“這樓裏人皆貴氣,就屬你土裏土氣,鄉下來的吧?”
“……”小哥哥,我們還能愉快的聊天嗎。
未寒齋老板一直不動聲色地坐在金璿身邊,脊背挺得筆直,手裏舉著茶杯,嗓音低沉,“不知安少俠不遠來到帝都可是有要事?”
穆長安嘻嘻一笑,腿撐著椅子,胳膊搭在膝蓋上,道:“實話告訴你們吧,其實我是受人之托,才從江南來到你們這兒的。”
方寒濃眉一擰,反問:“受人之托?還請問少俠是何人所托?”
喝了一口小酒,穆長安露著一口大白牙,說:“那人我也不認識,隻是讓我來到這鄴城找一個叫柳若曦的人。”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金璿也擰擰眉,好奇問:“若曦……找她做什麼?”
扔了兩顆花生米在嘴裏,穆長安拍拍手心,湊過去說:“有一件物品要在下轉交。”
“本一開始去了醉夢閣,後來才打聽到這帝都的花魁是被未寒齋的方老板給贖了身,便來到了這裏。”
說著,他看了看金璿,又看了看倚靠在不遠處窗台邊的景寧,疑惑問:“敢問你們之中誰是柳姑娘?”
金璿哪裏像古人的心思那麼重,熱心助人可是二十一世界好公民的素質,於是她咧嘴一笑,直接道:“若曦抱恙在床,不便出麵相見。小哥你可以把東西給我,由我轉交。”
在場幾人一聽,方寒眉宇一沉,沈流溪嘴角含笑,景寧一臉驚異,小二哥直接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