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它落在地麵上的那一刻,景寧突然邁出了腳步,拔劍朝金璿刺來。
她的速度很快,金璿一側身避開了犀利的劍鋒,看來景寧公主不太喜歡自己啊,出手都這麼狠。
金璿抬起手,用匕首擋開了劍刃,手腕一轉,刺向景寧纖細的脖頸。她突然的變化令景寧有些措手不及,緊著彎了腰,避開了這看似平常卻非常危險的一招。
金璿出手快準狠,沒有絲毫的猶豫,果然是個極其冷血的家夥。
“你明明很厲害,為何在皇兄麵前隱藏自己?”
金璿抿抿唇,直白道:“為了活命。”
兩人正在酣戰,看景寧的身手應該征戰沙場,防禦能力非常好,而作為“賞金獵人”的金璿,大部分情況下是攻擊。長時間的對峙對一個殺手來說並不是好事,時間拖得越長,本身的情況就會暴露,景寧極其聰明,一定會找準時機鎮壓她。
想到這裏,金璿覺得有必要結束這場切磋,於是在躲過景寧的下一次攻擊後,主動跳開了好幾米。
“景寧公主,受教了。”
沒想到她突然收手,景寧從小就是爭強好勝的脾氣,不分個勝負不會輕易收手,於是她一邊出招一邊道:“勝負未分,哪能收手!”
金璿淩眉後退一小步,思忖期間,她心思一轉站定了腳步,毫無防禦地看著景寧的劍刺向自己。
“老板娘!”
火光電石之間,突然響起的悠揚笛聲令景寧動作一頓。她猛然收手在空中一個翻轉落地,慌張地抬頭四處尋找笛聲的來源。
那樣的焦急,那樣的迫切。
“你爺爺的沈流溪,有本事出來見我!”
“躲躲藏藏算什麼男人!”
沈流溪?金璿心尖一跳,環顧四周,倏地她瞪圓了大眼睛,瞧著那一衾白衣從半空突然出現在景寧的背後。
來人戴著銀色麵具,腰間握著玉笛,一手搭著景寧的肩膀,偏頭在她耳際輕聲道:“許久不見,景寧公主的脾氣真是一點都沒變。”
似是惱羞成怒,景寧轉身向後揮劍,沈流溪足尖一點,退到了金璿身側,嘴角掛著老謀深算的笑容,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真是好久不見啊,丫頭。”
“你的心思決斷好了嗎?”
他的笑容令金璿感覺非常不舒服,仿佛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那雙在麵具後幽深的瞳眸,好像洞察了一切。
“沈流溪!”景寧一步上前,神色複雜,欣喜間又帶了少許的憤怒,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你……終於敢露麵了。”
清晨鳥鳴,陽光氤氳,四目相對,情緒滿腹。
這些時日你去了哪兒?幹了些什麼事?那次黑風寨為什麼你也在?還有……
太多的問題想要問眼前的人,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一個身於武林,一個生在朝廷,她已經追尋了他八年的腳步,依然沒有換來一次回眸。
“景寧公主在未寒齋安營紮寨,不就為了見我?”
金璿默聲地看著兩人,心頭一個大寫的臥槽,原來武林盟主跟大頃公主有一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