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若塵站定腳步,收了收手腕,語氣淡淡:“去吧。”
黑衣少年二話不說騰空而起,一個空翻就落到了黑影身後,抓住了那人的肩膀。
“哎喲!展昭你爺爺的!放開本公主!”隨著一聲叫罵,下一秒黑影就被抓到了連若塵麵前趴在了地上。
“展昭是個孤兒,沒有爺爺。”
連若塵冷淡的語調如同冰凍的泉水,景寧穿著小太監的衣服,趴在地上看著皇上鑲著金絲的錦鞋,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去。
她方才明明打聽到皇兄還在禦書房批閱奏折,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禦花園了?
揚起腦袋,景寧哈哈一笑,對連若塵招了招手:“嗨皇兄,出來賞花啊?”
“沒有,朕出來抓人。”墨色的眼眸裏卷著風雪,嘴角像渡著鉛一樣沉重,連若塵俯視著景寧,問:“又去哪裏野?朕記得你是禁足在錦繡宮。”
“我……就出去溜了一轉兒。”景寧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過去挽住連若塵的胳膊,“哎呀皇兄,咱兩誰跟誰呀?連先皇都說我們性格最相似。”
“這出逃的喜好,還不是跟您學的。”
連若塵抽了抽嘴角,白了景寧一眼,懶得跟她扯皮。
“有那閑功夫,不如去陪陪太後。”
冷淡地飄出一句,臉色微微改變,“皇兄,你也很久沒去了吧?”
連若塵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嘴角含笑眼底卻沒有什麼感情:“朕才去過。”
“那是半個月以前。”
連若塵默然。
見他變了臉色,景寧也識趣的不在繼續這個話題。當今聖上和太後的關係不好,這大概隻有住在宮裏的人才知曉,表麵上的尊敬親近,實地裏的疏離淡漠,歸根結底,終究是因為那件事。
想了想,景寧話鋒一轉,對連若塵道: “皇兄……聽說最近宮裏忙上忙下,要給你選秀哈?”
繼續白了她一眼,皇上語調波瀾不驚,“你聽誰瞎說。”
“前兒個遇上太傅了。”景寧湊過去,認真點點頭:“他說得跟釘在鐵板上似的。”
“他老了,信不得。”
景寧點點頭,看著連若塵一臉疑惑:“不過啊皇兄,這麼熱的天……你衣領這麼高不熱啊?”
雙手負於後背,連若塵微微頷首看著湖麵遠處,水波在陽光的直射下波光粼粼,像極了一個人的微笑,晃啊晃的,晃得他心裏發慌。
一個醉酒的丫頭,大概什麼都記不得了吧。
將他壓在身下撩撥他的神經,溫熱的唇在他的肌膚上又啃又咬,每留下一個印記就像奸計得逞是宣告主權一樣,咧嘴露出兩顆小虎牙。
一邊勾引他一邊不忘煽風點火,正常男人誰能受得住?
所以在他最後一絲理智崩潰的同時,罪魁禍首突然趴在他身上睡著了,留下了下半身滅不了的火燎平原。
讓連若塵咒罵了她一宿。
不過……
抬手撫上脖頸,夏季還穿高領真不是他的本意。
皇上頷首,在內心歎息,他這一世的清白,該怎麼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