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若塵眉宇一蹙,抬頭一看,高達的榕樹上一人白衣翩飛,戴著銀色麵具,手握玉笛,嘴角含笑。
“護駕!”言戈一看到沈流溪,臉色大變,連忙大吼一聲,所有人團團圍了上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沈流溪表情泰然自若,他把玩著手裏的玉笛,既是可惜又是無奈道:“你還是這麼衝動。”
連若塵眼底染上了仇恨的意味,他死死盯著那人,銳利的瞳眸化作千萬刀劍,恨不得紮穿了沈流溪。
看著年輕的帝王,沈流溪忽而一笑:“大頃王朝的君主,居然這樣仇恨我啊。”
“我還以為比起我,你會更恨他。”
兩人的對話外人聽不懂,聽得懂的裝作聽不懂,沒有人知道他們口中的他是誰,隻不過,沈流溪的話一出口,連若塵握著劍鞘的指節因為用力泛起了白色。
“連若塵,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做事全憑喜好。”沈流溪神色淡淡,語氣平平:“我一開始確實也想找瓊英洞,但是現在,我找到了更有意思的。”
聞言,連若塵劍眉一蹙,不知道他話中的寓意何為。
“哎……看來是我賭贏了,不好意思啊丫頭。”武林盟主故作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而此刻,一個嬌小的身影慢慢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她垂眼看著他,他眼眸的風雪變得張狂欲裂,金璿抬了抬削尖的下巴,輕聲道:“連若塵,你是皇帝?”
“金金……”
看著馬上的男人,金璿覺得自己很可笑,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問過連若塵,他是不是普通人,而他給予她的,都是肯定的回答。
如今眾軍為他鞍前馬後,護衛森嚴,他自身的氣勢也毫無隱藏的爆發出來,淩厲的眉宇,孤傲的神情,強大得令人心生畏懼的氣場,是啊,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是一個平常人?
沈流溪淡淡笑了笑,將手裏的《山河冊》放到眼前晃了晃,“既然輸了,金姑娘不妨跟我走,還有書看。”
金璿輕輕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馬背上,連若塵擰眉道:“金金快下來,他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十惡不赦?金璿深深吸了口氣,突然覺得連若塵那張臉很礙眼。
記憶中高懸,高懸若是騙了她,想殺她,還會大大方方的承認,而連若塵呢?到現在,也不覺得是自己錯了。
她剛才,居然還在擔心這個人,為他的安全,為他的性命擔憂。
“連若塵,這是你第一次騙我,而我也不想再給你騙。”
“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再來騷擾我了,不然小心我報警!”
“噗。”
一聲輕笑突然打破了嚴肅正經的氣氛,沈流溪舔了舔唇,看著金璿,麵具下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這一刻的四目相對,金璿恍惚覺得,這個調笑的神情有些熟悉。
“看來,當今帝王很喜歡你。”
心裏憋屈,金璿咬牙道:“姑娘我現在把他甩了!”
本來想要瀟瀟灑灑霸氣地甩掉這個欺騙自己的家夥,沈流溪這個神經病就這樣把醞釀好的氣氛給搞沒了!
心裏堵著一口血,還沒辦法發氣,金璿隻能瞪圓了眼睛說:“既然這裏沒我的事,我現在要回去了,祝你好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