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溪,行步若遊龍,蹁躚引驚鴻,聞笛曲悅耳,劍影無形中。
麵具下的武林盟主究竟是什麼樣子,多大年紀,沒有人知曉。
自從他三年前接任以來,趕走了位於江南西邊的絨箴教,鎮壓了魔教困於東川以南,一年前黑風寨血洗江湖,武林號令,除惡揚正。
但是沈流溪卻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出現,仿佛對於黑風寨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想牽製。
那段時間,他閉關祁連山頂,再次出現的時候,整個人變得陰晴不定,時喜時悲。
江湖傳言,武林盟主得了失心瘋。
氣氛變得僵冷,仿佛有什麼正在醞釀,孤鳥的低鳴從山林深處傳來,冷風徐徐從耳際穿過,潛入衣領,惹得金璿忍不住一哆嗦。
“熊八天,這兩個人是你們的人吧!”李堂主冷笑著,拔劍出鞘,抵著符樓的胸口,“是不是非要見血你們才肯出來?”
為了保全符樓,展昭並沒有做任何的防抗,兩人被倒著懸吊在樹上,各大門派的人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也有嘲諷和譏笑。
沈流溪走到展昭麵前,聲色淡淡,“你在這裏,他在這裏。”
黑衣少年茶色的瞳眸一動,身子也有些發抖。作為帝王的貼身侍衛,他一貫都是麵不改色的從容,可是麵對著這個男人,他的平靜無波,更加激發了內心深處的恐懼。
他知道他們的身份,甚至知道當今天子此刻也在現場。朝廷和武林盟沒有瓜葛,但是總有剪不斷的牽扯。
“我隻問你們要一個人。”
他的聲音是用內力傳進展昭耳朵裏的,旁人根本無法聽到。展昭冷汗涔涔,茶色的瞳眸盯著那張銀色麵具,抿了抿唇。
沈流溪臉上淡笑,緩緩道:“我知道你主子最近盯上了一個人,把這個人給我,今天我就不攻黑風寨。”
展昭沒有答話。
沈流溪不惱,抬手撫上他的胸口,笑道:“對他變得這麼忠心,他也未必會接受。”
“展昭,若是他知道你是我培養出來的人,你說他會殺了你嗎?”
黑衣少年淡漠的神色猛然一變,他驚慌失措地盯著沈流溪麵具下疏離的眼眸,微微搖了搖頭。
沈流溪培養了他,連若塵拯救了他。
不能同時效忠於兩個主人的影子,選擇了後者。
原來的主人不會為難於他,讓他盡心盡力的效忠連若塵,但是有一個條件,朝廷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要得到消息。
展昭開始不同意,但迫於壓力,他答應了沈流溪會定時為他傳遞消息。並且連若塵登基以來,沈流溪對朝中的事情一清二楚,但從沒有做出過什麼反應,仿佛他僅僅就是無聊想知道這些消息而已。
感覺到展昭有危險,金璿眉宇一凝,緩緩伸手從包裏拿出兩件東西。
“這是什麼?”
二當家看著金璿手裏的東西,一臉茫然。
金璿掂量了一下,開口道:“這是催淚彈,用於驅散人群的。”
“到時候你們趁亂去把兩人救出來。”
二當家呆若木雞,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你說這是什麼玩意兒?”